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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这里,贺钧努努嘴,示意易雪柳朝花架下那俩人望去,胸有成竹道,“咱们不都得为华娘出力?四弟一人顶什么用,还得靠家里啊。
回头不过是族谱上再添一道名字罢了,方便得很。”
贺钧突然低声道:“而且你也不想想轩儿,以后入朝不得靠华娘多多提携?别看现在,也就是名头上好听,伴读?诚王自己还是个光杆皇子呢!”
其实贺钧也不是没有疑虑,但天子明晃晃的宠爱还能骗人么?诚王就算现在只是个光杆皇子,虽说封了王,但手上没有实职,不过好饭不怕晚,将来还有得是好光景。
寿宴摆了三日,紫都街上的爆竹也响了三日,空气中溢满了竹节燃烧的温暖气息,除了抖落的竹灰,紫都街的石板路上铺满了为主人贺寿的红绡花。
赵礐接连几日都登门拜访,打着为长辈祝寿的名义,可贺宅上下还有谁不知道他的真实意图?
连贺宜兰都揶揄重华道:“哟,痴心人今天又来了,你猜是来找谁?”
她捂着帕子也遮不住嘴角扬起的调侃笑容。
重华轻轻推她的肩膀,眼神无奈又羞赧。
贺宜兰被推着,靠在清露身上,咯咯笑作一团。
唯有贺重玉撑着下巴,眼皮耷拉着,露出下三白,好像无时无刻不在翻着白眼。
没人知道她的气愤!
连母亲都不站在她这边了,父亲都咬牙同意了,更别说谯州的贺家人,简直要敲锣打鼓地欢迎诚王这个好女婿。
诚王,诚王,不就是皇帝的儿子,皇帝又不止一个儿子,区区一个皇子显摆什么啊,他又不是皇帝。
大概是从小到大都没人认真教过贺重玉该如何忠君敬上,她此刻鼓着脸颊,心中骂骂咧咧,像只随时要扑杀上去的狸花猫。
诚王邀姐姐去翠屏山踏青,当然,他原话里邀请了不止一个贺家儿女,但谁都知道他心里真正想邀的那个人是哪个。
“小重玉,你去不去呀?”
贺宜轩咧着大牙向贺重玉摇手。
贺重玉看见他就更生气:“我累了,跑不动,不去!”
呸,你明明怕我耽搁姐姐的好事,把姐姐她们先鼓动出了门才来告诉我!
贺重玉恨不得扑上去咬他。
她今天睡完午觉出来找姐姐,却连姐姐的裙边都没沾到。
以后再也不睡午觉了,误事!
她恶狠狠地想。
而且现在去什么有什么用,还得搭你的马,回头又是吃一嘴沙子。
贺宜轩一向坐不惯马车,他有一匹俊俏的小白马,平日里都骑着这匹马招摇过市,他还给马起了名字叫做“追云”
。
贺重玉刚看见追云的时候,也一时惊艳,于是热心的堂哥当即表示要骑马带她出去溜达一圈,贺重玉欢呼雀跃,然后就吃了一嘴尘土,白着脸在床上躺了半天。
翠屏山正值春日,绿荫葱茏,花香弥漫。
贺重华今天突然就不想再谈论那些诗文了,她想,即使是这样安静地走完一段路也很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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