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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一点是,以目前的研究结果来看,用越氏青瓷的烧制工艺完全不可能烧出秘青瓷‘千峰翠色’那样纯正的青翠釉色,很显然,秘青瓷不是从越氏青瓷中挑选出的精品,而是专门调配和烧制的。”
这个结论越开在天泉镇的几年早已知晓,并不意外,“秘青瓷是御窑瓷,自然不会和普通越氏青瓷一同烧制,有专门的工艺是一定的。
至于草木灰的问题,除了降低含量外,还有一种可能是使用了特殊的草木灰,这种草木灰钾盐含量低,但锰镁含量高,你们照这个思路去找找,看能不能找出是由哪些植物混合烧成的。”
负责研究釉方的组员补充道:“釉方中有提到‘一器一匣’四个字,我们猜测这是秘青瓷特殊烧制工艺中的一种,即装瓷的匣钵要与同一窑烧制的瓷胎使用一样的配方来制作,以确保每一匣都不含有多余的杂质影响釉色的纯正。”
以往烧制青瓷,匣钵都是反复使用的窑具,如此一器一匣,甚至是每烧一窑就要新做一窑的匣钵,可谓费时费力,但也确实配得上御窑瓷尊贵的身份。
越开点头,认可了这个猜想,“应该是这样。”
化验组再度提问:“假如寻找到那种特殊植物,烧成低钾盐、高锰镁的草木灰,也只能增加釉层的透明度和玉质感,要想在那么薄的釉层中加深釉色,达到青翠的色泽,尤其是‘无中生水’的效果,还是得完全解读出釉方中的古语才行。”
说到那些古语,釉方组头疼不已,或许是秘青瓷绝密且不外传,有些词语毫无逻辑可言,字面上看到的都并非真正含义,而是一种“代码”
和“密语”
,只有师父亲传给弟子时才会解释清楚。
他们的工作难处,越开完全理解,如果不是因为青瓷技法素来口耳相传,秘青瓷也不会失传一千年。
而且师祖和龙千峰,握有釉方近百年也烧不出秘青瓷,多半都是这个缘故。
“要是能在烧过越氏青瓷的古窑遗址中找到一些碎片做实验,倒是可以用化验结果去反推釉方中看不懂的词指代的是什么。”
化验组提出了一个逆向思维的建议,“而且烧瓷一靠釉、二靠窑,要想烧出秘青瓷,还必须有……”
“这个我知道。”
越开打断组员,语气略冷地说,“一直都在进行中。”
这些年收藏事业部一直致力于寻找传世秘青瓷的踪迹,但始终没有收获,他何尝不知道能找到一两块残片将有多大作用,况且亲眼见证捩翠融青、轻旋薄冰又岂止是他一个人的梦想?
“还有一个办法,就是用大数据。”
釉方组也想出一个点子,“现在不是有数据库小组正在搭建越氏青瓷的数字系统吗?等他们将古籍资料全部电子化、录入系统后,就可以用分布式计算列出所有资料中使用频率最高的一些词汇,或许可以提供参考。”
越开沉思片刻,点了下头,“可以。”
“那……我派个人和他们对接一下?”
釉方组请示越开。
“我去对接就行。”
越开双手环臂,直接把这个工作揽下了,“数据库小组才刚成立,搭建完整的系统还需要一段时间,而且也不能把希望就寄托在大数据上,你们还是得做好自己手上的工作。”
“是,开总。”
“散会吧。”
他抬手示意,员工纷纷退出会议室,只有董小皖一人没动,越开随意一瞥,“怎么,知道我有事交代你?”
董小皖笑笑,毕竟他的薪资里除了精神创伤费,还有心思揣摩费啊!
“我会去催景宝斋尽快缴纳赔偿金。”
“还有……”
越开斜了他一眼,“雇人签合同的钱我可是给了你的,别再扣下来让你爸去了。”
董小皖不好意思地搓了搓手,“我不是图自己人放心嘛。
况且……开总您不也是觉得自己靠谱,才要亲自和数据库小组对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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