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瀛姝会意,笑了:“都交给大兄了。”
陆氏深觉不妥,刚要说话,衣袖一紧,是被瀛姝给拉住了。
正在这时,姚氏宏亮的嗓门就又响起了:“曾氏女的错是曾氏女的错,王帝休的错是王帝休的错,曾氏女出言不逊该罚,王帝休杀人害命更是该死,大郎,你竟还要偏心,说要审四娘,你凭什么审四娘?!”
“我就先说五妹为何是被冤枉的吧。”
王节不慌不忙:“据四妹所说,五妹是为了争抢入宫应选的机会才回的建康,而且怂恿四妹和裴九郎幽会,向我告密,意在陷害四妹,五妹要真是这打算,她是自己没长嘴还是自己没长腿呢?非要借曾如薪的口告密?刚才四妹的说法,已经证实了一点,在四妹看来,曾如薪说的话我是一定会信任的,因为她是我表妹,我一直在袒护她。
而五妹呢?早在三年前曾如薪从江州逃脱,来建康投我的时候,五妹就意识到曾如薪一介逃婢,独自一人根本不可能平安来到建康,怀疑有曾氏的余孽一路随护,那么曾如薪就必存祸心,五妹把这事告诉了祖父,也告诉了我。
祖父和我经过查证,得知的是曾如薪的确串联了江州的一伙地痞,不仅和地痞头子有染,而且还屡番盗取我们家的财帛供养那些地痞,因她又的确不曾和逆犯余孽勾结,所以经我求情,祖父答应按捺不发,但这件事,五妹是知道的,五妹明知道我并不信任曾如薪,她怎么可能利用曾如薪向我告密?”
姚氏的气焰低落了,青娥的脸色苍白了,她又开始抽抽噎噎的哭。
“四妹,虽然裴九郎的确对你动情,可显然他的父母高堂并不认同裴九郎娶你过门,我知道不管是三叔三婶还是五妹本人,也不会明知裴九郎心有所属还纠缠不休,可阳羡裴并不是只有裴九郎一个不曾婚配的嫡子,长房的裴八郎也还没有定亲,因此只要三叔三婶愿意,与裴家联姻的事还是能够继续商议的。”
王青娥的脸色更白了。
大豫的律法明文规定,贵姓男子及冠而婚,贵姓女子及笄议亲,年龄只能提前不能延后,否则就有官媒撮合婚姻,她现在入宫是肯定没资格了,而且因为鲛珠的死,建康城的门阀肯定都知道她意图和裴九郎私奔的事,如果王瀛姝嫁给裴八郎……
一支的堂姐妹,从来没有嫁给一支的堂兄弟的前例!
因为对于门阀贵族而言,联姻首要考虑的是扩大家族的权势,用两个女儿婚配同一家族的两个儿郎,就是浪费“资源”
。
如果王青娥不能嫁给裴九郎……她还能嫁给谁?
“四妹,我接下来的问话,你不能有一字谎言。”
王节说。
瀛姝悠悠闲闲的坐在席上,她很信得过大堂兄,王节虽然只是过继给的大伯,不是大伯的亲儿子,但祖父俨然是把大兄当成了光明堂下下任家主培养,祖父这样的决定并不迂腐,是因大兄的确具备这样的才干,前生,人人都以为大兄不可能有入仕的机会,但大兄最终还是入仕了,没有靠家族,靠的是他的硬实力,而且琅沂王氏的东山复起重振权望,她这皇后并没有起到太大的作用,大兄才功不可没。
大兄问案,对方还是她四姐……
可怜的四姐,经这一场“审讯”
,恐怕有一段漫长的岁月都要做噩梦了。
“鲛珠是怎么死的?”
王节不等青娥回应,直接问。
“我,我不知道……”
“祖父,四妹明知她的庚帖已经上呈给了陛下,竟还敢和外男幽会,虽然这件事陛下不会追究,可节认为,四妹直到此时还毫无悔意,长辈们不应在继续姑息了,可将四妹从族谱革名,交官媒替她议婚。”
青娥如遭雷击!
一个被家族革逐的女娘,那不是只能嫁给那些粗俗的山野村夫??
“是,鲛珠是我处死的。”
青娥再也不敢说谎了。
“处死?你今日出门并没有往行车房调车调用护卫,只有你和鲛珠二人借口是去谢家大宅,出门后自己租赁的牛车,那些扮成盗匪的强人是你私雇的么?”
“不是,其实是……是贺家的丁仆所扮,是我求了裴九郎,让裴九郎下令丁仆扮作强盗……”
“你为什么要处死鲛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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