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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乾目不转睛地盯着眼前的这一切。
忽见那马车停了下来,门帘打开的那一刻董乾屏住呼吸,眼睛瞪得浑圆。
待到那人露出侧脸来,董乾忽得微皱眉头,嘟囔一句,“怎会是他?”
脸上尽是失望的神色。
董乾自是认得那人,父亲为数不多的好友——王叔。
父亲轮休时,常邀他来家里喝茶,两人聊至夜深时,便又常常邀他歇在自己家里。
想这次他来接父亲,自己那封信必定没有引起什么轩然大波,想及此处,心有不甘。
王叔忽朝父亲伸手过去,似是挥拳,又似是推开,只屋檐遮住视线看不清楚,董乾张望一阵,这便转去阁楼,待到攀楼梯去了房顶时,那房管司的马车已扬尘而去。
董元并没有与穗安多交涉什么宅子上的事情,关于当初为何一定要分清楚宅子的归属,现在为何又一定要将归属权让出去,董元一点都不关心,甚至问都没问,穗安叫如何更名,如何变更,他便如何操作,全程皆在强调自己并不知晓她与自己妻子的交易,一切都是按官家制定的程序来的。
天曦在一旁瞧着董元面不改色地说谎,只觉得十分可笑。
若不是傀儡术做了假簿子,那白纸黑字穗禾的名字是凭谁都抹不去的。
只现在这些都不要紧,她并不去回董元的话,操纵着穗安坚定道,“毕竟血浓于水,都是至亲呢。
当初也是我记错了,生出这许多事来,此次变更后,便不会再变卦了呢。”
“家族里的事情,宣扬出来总归是要叫人看笑话的。”
董元盖上官印后,将这纸崭新的房契,递过去穗安面前。
那天曦扬着笑正双手接住时,董元忽又收回到自己跟前道,“我可要把话说清楚了,若你接了这房契,整个凤凰台可与你穗安无关了,到时候赵斯年要赶你们走,我们官家可是无法插手左右的。”
“知道呢,正是这样。”
天曦再伸出手去笑道。
“凤凰台与官家向来各司其职,若是走动惯了,总归是会惹人生疑的。”
董元仍旧不放心,再旁敲侧击地嘱托穗安莫要在生事才好。
只这次穗安不再回话,耷拉着脑袋,与天曦拉着手疾行而去。
上了天枢桥,过槐林至青石牌坊处时,天曦环顾左右,见四周不见行人踪影,只树忙着落叶,草忙着结籽,一味地苍茫下去。
正是,听风翦叶迎秋,看花飞红辞夏。
再看,枋额聚、月梁开遍,北风占住秦筝怨。
已是牌坊挂夕阳,黄昏易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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