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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时候她的睫毛在微微颤抖。
无法表述的,是期盼已久又做梦都不敢想的澎湃心情,最后沉淀下来的只有温柔,关于那么多年前,大树下属于金发小男孩和银发小姑娘的淡淡温柔。
“……好。”
她应了,说完后,不自觉笑了起来,手中百合再娇美也敌不过少女瞬间花开了整个世界的倾城笑靥。
雅兰撑着伞,指节苍白的,不远不近立于通往大门的庄园大道间,不动声色注视着他们。
雨天,马车,皇城,金发男子,银发少女。
雨水拍打着两道郁葱的树叶,宁静的声音,少女手中的洁白花朵吐着芬芳。
他们互相注视彼此,金发男子眼底有怜惜的温柔,他见得分明。
直到王子将目光转向大门,菲特心里才一跳,条件反射地也顺着他的目光转过去,笑意像是被时光抽离了的枯蝶般渐渐褪去。
“……雅兰……?”
多少天未见了。
他站在雨幕中,上身白衬衣下身黑长裤,身材笔直颀长,宽阔的肩线被伞下深灰的阴影切割了稀疏的几片,领口和发梢微微凌乱,似乎是风尘仆仆归来刚脱下领带和外套的样子。
他看着他们,挽出了一个温文得体的微笑慢慢走过去。
“劳烦殿下将在下的未婚妻送回来,感激不尽。”
他一个字一个字地说,菲特不知为什么看不清他深邃绿眸中藏着什么,好似结了一层细霜。
“公爵阁下哪里话,我只是顺路而已,”
埃利奥特报以笑容,“不过公爵阁下还是抽出时间好好陪伴菲特小姐比较好,”
他看了一眼少女,“一个女孩子在外面毕竟还是危险。”
“此等小事劳烦殿下担心了,在下自会照顾她的,”
雅兰伸手一把把她拉到他伞下,毋庸置疑的力道,朝埃利奥特微笑道:“那么告辞了,祝殿下路上平安。”
菲特被迫站在他身边,深深低着头,她的手很凉,可她发现雅兰握着她的那只大手更凉,凉得她心里一跳一跳地想抽回去。
可他握得太紧。
他把她拉回屋子,女佣赶紧端上点心和热腾腾的茶。
“做得不错。”
雅兰背对着她换衣服,菲特看见搭在衣架上的黑大衣,还是潮的,又见他脸上细不可察的倦色,显然他刚刚回来。
“这么快就让埃利奥特上钩了。”
她抬头,胸口震了一下。
“你为什么总把话说得那么难听?”
他回头看了她一眼,“这不就是你想要的么。”
“……”
“也好,”
他的声音浸着屋外的雨气的湿凉,渗进人骨子里,“舞会时也不用我费心了。”
她咬咬唇,低下头,第一次尝试去压下怒气,转身去卫生间洗了个小瓶子,接水将百合花□去,然后又回来搁在窗台口,如玉的指尖缓缓拂过光滑的瓶身,身后的男人已经换完衣服,躺卧在沙发上捏自己的眉心闭目养神。
房内一时间安静下来。
“……雅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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