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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九无力地撞向门框,自言自语般哀嚎:“东西方差异真的好烦啊!
总之和你们的上天堂差不多意思……当然我不知道你们的天堂什么样,不要问我!”
约翰耸了耸肩,没再接话。
季九妥协了,而且也差不多到了洗澡睡觉的时间,她只好一边叹息着一边往房间走。
刚走了一步,她突然又回头,一本正经地宣言:“鉴于在找到解除契约的方法之前,我们不得不同处一个屋檐下,有几点必须说清楚——首先,就算你可以穿墙,也不能直接进我房间!
其次,洗手间必须从门进,门关着就是禁止入内!
清楚了吗?”
这一席话说得正义凛然,约翰认真听她说完,突然没忍住笑了出来。
他一手握拳挡住笑意,仍是点了点头:“我会注意的。”
那双浅灰蓝的眸子明显弯成了两道弧线,季九一头雾水地皱着眉,没想明白自己到底哪里戳到了他的笑点。
果然是有代沟的吧?
但家里到底是多了个可以视墙、门于无物的男鬼,季九这晚上睡得不太|安稳。
她甚至做了个十分模糊的梦。
她站在一处陌生的天台上,周围都是高楼的屋顶,天空从来没有如此靠近过。
因为没有遮挡,阳光激烈得刺眼,狂风吹得人几乎要站不住。
她发现自己握着把手|枪,好像在阻挡两边的人靠近。
余光正好可以看见不远处一座稍矮几层的高楼屋顶,相似的天台上站着个穿西装戴眼镜的男人。
他一直望着这边,像是恳求又像是不舍。
她顶着那道目光,一个接一个将敌人打倒,心里有一个念头——在身后的程序上传完毕前决不能倒下。
远处的男人终于一边回头一边往出口移动,在他消失于视线中的同时,两边的敌人也越来越近。
子弹打在手臂上、腰上、腿上,她终于无法站立,也拿不起手|枪。
季九清晰感觉到了力气从身体里流失的过程。
可她又觉得松了口气,翻过身躺在地上,看着这片遥远而又触手可及的天空。
一道强光笼罩了视野,在轰鸣的爆炸声中,火焰与碎石一起汹涌而来。
整幢大楼于一瞬间坍塌,身下的地面张开黑色的裂缝,像一头不知餍足的怪兽,吞没了急速下坠的她。
季九猛地从床上坐起,方才那一瞬的失重感还残留在身体里,她气喘吁吁地摸了把额头,发现手背上竟然沾了细小的汗珠。
梦里的经历实在太过真实,真实到让她以为自己已经死过了一次。
可她这么胆小的人,在那种时候竟然会视死如归?
厨房的蟑螂都知道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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