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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层遮月,河面徐徐起了薄雾,愈发浓白,寂悄无声地弥散开来,四面朦胧,八方昏暗,唯有划水声响。
燕十八把船篷的角灯点亮照明,也仅见面前些许地方。
忽然听到断断续续的水声,俩人并未多话,也就稍顷功夫,见只小船从旁靠拢了来,里厢坐着个年轻妇人,穿一身素白缟素,鬓边簪朵白绒花,独自托着腮、仰头赏月,舱尾似在炖鱼汤,香味一股脑儿直往鼻底钻进钻出。
燕十八道:“小娘子炖的什么穿肠毒药,香喷喷的,我要吃一碗。”
那妇人这才侧头瞟过来,笑了笑:“还未炖熟呢,你再等等吧!”
潘衍问:“你怎独自一人在这里游船?”
妇人答:“我的丈夫去岸上卖鱼,一直未归,这位爷呀,可曾遇见他?”
潘衍还未开口,燕十八已抢着答:“遇见遇见,还让我带句话把你。”
潘衍不动声色,静看他卖什么关子,妇人抬手掠着鬓发,簪花落在水面也未察觉,只抿唇笑问:“我那相公说什么?”
燕十八道:“你相公说了,他再回不来,让你找个好人家嫁了。”
妇人叹息一声:“我又去哪里找个好人家?”
“我呀!
我不好么?”
燕十八笑嘻嘻站起身,走到船沿边凑近打量。
妇人眼底生波,朝他朝手:“冤家,你若有心意,就到我船上来。”
“好哩!”
潘衍心底起疑,燕十八已抬腿跃到那只船上,不由分说一把将那妇人紧紧抱住,只觉弹眼落睛,侠客果真是天生放荡不羁爱自由。
妇人也紧紧搂住他的脖颈,一身妖娆白裳把他死缠,突的尖叫起来:“你要做什么?勒得人喘不了气。”
他俩翻来滚去,一个仰翻栽入河中,波纹四溅,小船摇摆。
潘衍划起桨掉转船头往回路返,他俩是生是死,于己何干,不过一面之缘而已。
眼见到了河岸,才刚刚站起,船身竟剧烈地不停晃动,猝不及防脚底直打滑差点摔打,就听“哗啦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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