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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盒宝石可是价值不菲,这很是加重了聘礼的分量。
秦氏心里明白,她笑道:“难为你有这番心意,先添进去,日后我再补给你。”
姜氏笑着摇头,秦氏放下手里的描金册子,道:“还有一桩事险些忘了,六郎身边还得挑个通人事的丫头伺候。
他腿脚不便,估摸着这些事一直未曾上心,现在年纪到了,也该有个通房丫鬟。”
姜氏不好意思听秦氏说小叔子的事儿,便道:“媳妇着人去请廖妈妈来。”
不消她特意去吩咐,如意听到这话,立刻福一福身子去了,姜氏则寻了由头回去了。
廖妈妈正好在院子里,她到了世安堂知道是这事儿,心里登时有了主意,不过她一贯行事稳重,却没有打包票,只道:“夫人放心,奴婢肯定会好好物色,挑个合适的人报给夫人。”
秦氏穿着八幅的缂丝马面裙,面上不苟言笑,她点了点头,似乎意有所指地嘱咐道:“六郎眼光挑剔,通房丫鬟的模样上必然得过得去,可这不是最要紧的,日后待方家小娘子过门,必然以家宅安宁为先。
偷目扬眉,逢人作媚,饶舌多嘴,勾心斗角,过分妖娆,举止轻亵的丫鬟不要,否则舍本逐末,只怕丫鬟从中做鬼,挑拨了夫妻感情。”
殷红豆除了占了一条长相妩媚娇俏,其余的都不沾边,廖妈妈笑一笑,道:“夫人放心,这样的丫头,奴婢也是看不惯的。”
廖妈妈办事,秦氏一贯信得过,她宽慰一笑,道:“就辛苦你了,离定日子的时候还早,我知道六郎不好应付,这一两月内能成事就行。”
廖妈妈应诺告辞,赶回重霄院。
重霄院里,傅慎时正在书房里雕刻另一块田黄石,殷红豆正在旁边托腮看着,神色认真又专注。
没一会儿,傅慎时手里那块老虎章子便雕刻完了,他看了好半天,皱着眉道:“眼睛是不是不太好?”
殷红豆看着完美无缺的眼睛一亮,道:“怎么会不好呢!
奴婢可从未见过这么完美的老虎。”
好看又值钱的东西,哪儿有不好的?
傅慎时皱着眉,不甚满意的样子,他又问她:“你喜欢?”
“当然喜欢!
您看它的眼睛,跟活了似的。”
殷红豆笑眯眯地指着老虎的眼睛说。
傅慎时将章子扔给殷红豆,状似随口道:“不堪用的东西,你拿去玩吧。”
殷红豆双手接了章子,笑容十分灿烂,刚谢了傅慎时,廖妈妈就进来了。
“红豆,你去院里看一看几个丫鬟,我有话跟六爷说。”
廖妈妈脸上带着浓浓的喜色道。
廖妈妈很少有支开她说话的时候,殷红豆虽然好奇,倒也规矩,揣好了章子,去了院子里找几个丫鬟说话。
接着,廖妈妈将时砚也打发了。
书房的隔扇开着,有凉风吹进来,檀木书桌上放着的书籍哗啦啦地翻动着。
傅慎时坐在书桌前,双腿上搭盖着薄薄的毯子,他扯了扯快要滑落的毯子,问道:“您有什么事?”
廖妈妈走近几步,脸上抑制不住的笑色,道:“是大夫人叫老奴的来的,六爷与方家小娘子的婚事定下了,成亲之前总得挑一个通房丫鬟通晓人事,老奴心里倒是有一个合适的人选。”
傅慎时手上拿着干净的帕子,擦掉方才雕刻的时候落在手指上的灰尘,他眉毛微挑,问道:“谁?”
廖妈妈又走近了两步,道:“奴婢倒是觉得红豆合适的很,就是不知您意下如何?”
傅慎时拿帕子的手明显顿住,他想起殷红豆张扬的笑容,想起她送的有趣的碗,心脏热烈而有力地跳动着。
其实这个丫头吧,倒也可行。
廖妈妈握紧了双手,轻声地试探:“六爷?”
傅慎时忽而皱着眉头,薄唇抿成一条直线,双手不自觉地摸上了膝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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