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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中很值得一提的是,今年北直隶的解元也是国子监的。
科举从三十一年前乙卯科开始就有一项规矩,顺天府解元只取北直人,也就是说,京城的解元郎,只能取北直户籍的人,其他外来国子监的儒士、吏员、岁贡生等等,统统没有机会在京城取解元。
这项规定,原是为了平衡北直隶与别省解元名额的比例,施行久了,别省考生难免心生怨怼。
但这一次,虽然中解元的该监生是北直户籍,他的考卷一贴出来,所有考生心服口服。
今科解元,众望所归。
另有其他国子监的举人,文章水准也远超落第者。
国子监一下子成为名副其实的顶级学府。
傅慎时等人大受褒奖。
其中中试者不乏勋贵子弟,世家大族家中看完了乡试的榜,发现自己家郎君竟然取中了,头一件事不是去置办酒席,而是往长兴侯府来道谢。
傅慎时统统没见。
另有国子监其他六堂的学生家里,挤破脑袋想托上傅慎时的关系,让他开后门儿,把学生放率性堂去,跟着他一起读书。
傅慎时也统统没见。
他这儿的后门打不开,旁人便想到了红豆身上,变着法往侯府送礼,红豆不爱应酬,也没见人,这些事全推给秦氏和姜氏去做。
秦氏乐此不疲,瞬间焕发活力,一时都忘了催红豆生孩子。
长兴侯府很是风光了一阵子,后又因一件事,傅慎时再次出了名。
今年北直隶的解元郎不是别人,正是往昔傅慎时与红豆开发财坊时,不足十六岁便入入坊与人生事,后被赶出赌坊的于大伟,前任兵部左侍郎的小儿子。
于家三年前遭了变故,于老夫人去世,于侍郎守孝两年整,正好那时候朝堂上经过疫病等风波,有些位置早换了人,等他再上任,哪里还落得到兵部左侍郎的官职,如今虽然还是正三品,手中权力却不如原先的兵部左侍郎。
于大伟母亲去的早,家里是当家的是继母,最疼爱他的便是他的祖母,他祖母去世后,临终留下遗言,劝他发奋读书。
于大伟便去了国子监奋起读书,正好一年前遇上了傅慎时进了国子监,他考进率性堂,在傅慎时手下读了一年的书,夜以继日,不辞辛苦,这才写得一手好文章,中了解元。
于大伟发奋读书,并在傅慎时等国子监老师的教导之下中了解元之事,在京中传为美谈。
于大人高兴坏了,带着儿子拜见了许多于大伟的恩师,只是听说傅慎时不见人,等了一段日子才带着于大伟登门道谢。
傅慎时对于大伟这个学生很有印象,便见了他。
于大人席间感激涕零,于大伟沉稳了许多,亦频频道谢,夸赞傅慎时定下的规矩十分好,后来喝多了,拉着傅慎时的袖子激动欢欣得流眼泪。
傅慎时默默地拉回袖子,道:“倒不必都谢我,国子监的规矩,也不是我一人定下的。”
于大伟又问,还有谁,傅慎时淡定道:“多半出于我夫人之手。”
于家父子异口同声:“郡主???”
他俩可是听说过的,郡主貌似做过丫鬟,竟也有这般见识?
傅慎时可不知道他随口一说的话,第二天就传了出去。
郡主师母的名声,在国子监也日渐盛大,学生们偶尔还以此私下调侃玩笑,说傅司业这么不苟言笑的人,郡主是不是也怕他。
有人打赌,一般在外面凶巴巴的人,在家里都很怂。
不过此乃傅司业与郡主私事,旁人也无可求证。
(大结局)
乡试之后的时间过得很快,眨眼就到了腊月。
宁王送了一封家书回来,信中简略说了他的日常起居,末尾特特问了一句,可有外孙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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