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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宅,就是南岛名人傅彦章的故居,当地人也习惯性地叫它尚书府。
微微在来之前做过充分的功课,大概知道这个傅彦章的生平——清乾隆年间的进士出身,混得不错,曾官至兵部尚书,只可惜后人并没太大出息,所以世世代代都居住在祖先盖的大宅子里。
即便如此,傅家仍然是南岛上最大的望族。
傅宅占据南岛北端的大片土地,据说亭台楼阁美不胜收,山头上那个亭子有可能也是傅宅的产业。
而思惠居正在北岛的南端,与傅宅一水之隔。
早晨风停浪止,从思惠居的阁楼向远处眺望,一轮橘色的圆日才刚刚升到半空,隔着空阔的海面,对面就是南岛,黛青色山影上隐隐绰绰一个尖顶,像是山顶的凉亭。
离得太远,透过半山的薄雾,只看见山腰以下黑压压的一片,她看不真切,但料定那应该就是傅宅。
早上傅阿姨给她送来早饭,说起傅宅来滔滔不绝:“原来我家也在南岛上,就住在尚书府一条街上呐。
尚书府可是老房子啦,以前破得不得了,墙都塌掉了,里面荒草长得比人还要高,门口两只石狮子也被人砸碎了一只。
后来修了跨海大桥,一个香港公司把尚书府买下来了嘛,全部重新翻修过啦,变成什么度假会所,现在住一晚上贵得不得了。”
她更想知道这座思惠居的来历,就问:“那这里为什么叫思惠居?”
傅阿姨愣了愣,好像没想到她会对这个好奇,顿了一顿腼腆地笑:“这个我不晓得。
我搬到北岛的辰光,匾额上就这样写着呢。”
她追问:“那您知道这里以前的主人是谁吗?”
傅阿姨抬头想了想,答得不太肯定:“以前?政府吧。
像岛上的老房子,那几年落实政策,寻得着主人的政府肯定都还给原主人啦。
这座楼么,我倒不晓得。”
傅阿姨一问三不知,她只好发挥记者厚脸皮的精神,讨好地陪笑说:“那原来的主人有没有留下什么旧东西?像书啊,笔记啊,我能看看吗?”
傅阿姨面有难色:“这个……我可要问问老板,老板规矩很多的。”
她忙不叠点头:“那是当然的。
告诉老板我是记者,正在写一个海岛旅游的专题,很想跟他聊聊这座楼的历史。”
民宿老板必然是感兴趣的吧,开门做生意,谁会错过免费宣传的机会。
从北岛到南岛,坐渡轮只要十几分钟。
海上一路凌冽寒风,刮在她脸上像锋利的刀子。
渡船一声汽笛,远远绕过傅宅的亭台楼阁,就停在岛西侧,古镇中央的码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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