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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无音接过笔,略作停顿,笔尖一点朱墨低落簿侧。
不知为何,他忽地想起了五年前谢灵徵奉至他案前的那一捧飞龙花,上边亦有这样血迹朱砂般的一点,后来二人再提及此事,谢灵徵笑称这点朱墨让他想到了师尊额上的红煞。
一瞬间瀛台仙君只觉心尖有如针刺,使他又怜又怨,怜的是那个活泼灵动的徒弟再难回到身畔,怨的是他竟走得如此果断决绝、不留丝毫余地。
他忽觉,谢灵徵的笑是想不得的。
瀛台仙君略一阖眸,抛却那阴魂不散的杂念,手腕一沉,当即落笔,也不去看,一手连笔挥毫落下两行大字:萧无音此生不见谢灵徵若违此誓神魂俱焚。
鸿霄叹道:“此誓好狠毒。”
萧无音丢了笔,看向执法尊:“你信守诺言。”
鸿霄颔首:“你且放心。
灵徵洗髓后,手足之伤,我会想办法寻人替他医治,虽难恢复如初,但多少能与常人无异。”
“不必多事。”
瀛台仙君依旧声音冷淡,他从袖中取出一只羊脂玉瓶放在鸿霄面前,“拿这个给他治。”
鸿霄只瞧一眼便颜色剧变,他一把捉住萧无音尚未收回的手腕,按上的脉门:“你这次闭关,竟是——”
萧无音拂开他:“我与旁人不同,仙骨于我,并非重要如斯。”
“你这是又为何?”
执法尊质问道。
“我悔了。”
萧无音坦言,“就算不见他,我也不想让他疼。”
萧无音走后,书房内沉寂了许久。
鸿霄垂目看着手中玉瓶,神色凝重,半晌后,才喊道:“出来吧,你都听见了。”
内间一人迈出门来,踉跄跪地,双目赤红,正是成灵器。
“你与我说,斩雪折了,我尚不信。”
执法尊喃喃,“我仙家除魔萍水逢谢灵徵坐在摇摇晃晃的囚车里,合着眼睛。
他喉咙里干得厉害,事实上他一路并不缺水喝,执法尊此番派来押解他的两位弟子待他甚好,医药吃食都未曾短缺,并且每日按时为他伤处换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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