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净阳要去跟首座谈论明天的讲法事宜,他闻言,温和道:“姜施主,你的挂念,杂念,执着,所求都太多了。”
姜太太无言,她刚来寺里的那几天丈夫还会关怀两句,之后就没有了。
娘家那边希望她回去,活人比死人更重要,还让她记住自己是姜氏董事长夫人,能嫁给一个不在外养情人生私生子的丈夫已经比很多人要幸运了,别身在福中不知福。
人到中年,以为家庭美满人生美满,某一刻突然失去了儿子,又在某一刻和其他太太一样成为了所谓的“正房”
,也叫“原配”
。
不同的是,她的丈夫只养了一个,也没把人领到公众场合。
目前来说。
丈夫的行迹很隐秘,还是被她捕捉到了一点蛛丝马迹。
那是她来寺庙前一晚发现的。
丈夫深夜回来,澡是在外面洗的,他很累的样子,躺床上就睡了,她把灯打开,默然地看着他。
就那么发现了。
丈夫的胸口有个硌出来的印子,新鲜的,两道,一横一竖。
她可以请私家侦探帮她查到更详细的东西,包括姜氏的哪个私密产业被用来当金屋了,藏的娇又是什么人,什么年纪……
甚至都能上演一出正房大战小三的戏码。
因为那些太太们没少讨论自己的方法手段,花样百出,她虽然没特意去记,却也知道一些。
但她没有那么做,不会那么做。
比起丈夫对婚姻的背叛,她更心寒的是,儿子葬礼那天他都要去满足自己的私欲。
姜太太不想回到俗世又放不下俗事,该做个了断了。
“我想为女儿祈福,除了焚香拜佛读佛经,念佛回向,我还能做些什么?”
姜太太的眉眼间有着苦悲和迷茫。
净阳道:“诚心便好。”
姜太太在佛像前跪了几个晚上,不知都想了什么,去附近的尼姑庵出家了。
姜家这可是拿足了噱头。
姜禧惊魂未定地跑到庵里:“妈妈——”
一门之隔,跪在蒲团上的不是姜太太,是已经洗去尘世烦扰,法号“妙空”
的老尼。
姜禧把嗓子都喊哑了,门依然是紧紧闭着的,小尼姑板着个脸严肃地让她走,她委屈地哭了起来。
小尼姑吓到,“嗖”
地跑了。
姜禧坐在门前,发抖的手一下一下抚摸着有点不舒服的肚子:“妈妈,我都没有和你说,你当外婆了。”
门里没有声响。
这是一个无声,也震耳欲聋的回应。
姜禧心里凉透了,她呆坐了很久,眼泪流不出来了,眼睛刺疼红得厉害。
小尼姑又冒出来,把踉跄着想爬起来却怎么都不能成功的姜禧扶住,脆生生道:“施主,请回吧。”
姜禧失魂落魄地走在来时走的路上,枣红色大衣的下摆贴着长靴筒,头发沾着山里的雾气要结冰,她冻得青白的手颤动着拨打电话:“明川,我妈妈不要我了。”
那头的季明川在跟团队开会商讨新项目的开发设计,他起身走到窗前:“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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