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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音有些生气:“既然知道危险,我们一走了之又有什么大不了的?”
她现在自私得很,盛京怎样她一点不想管,谁都比不上她的阿声重要,梓州之事绝不能重演。
霍南疏拇指在宴音下巴摩挲,安抚她:“只是面圣罢了,不会有什么事的。”
“你在骗我是不是?”
她眼里带上的认真,不错眼的凝着他,要抓住他说谎的痕迹。
可霍南疏仍旧平静:“你放心,我这条命不见到你是不会甘心死去的。”
但话是这么说,他还是将腕上的佛珠拿了下来,卷到了宴音的手腕上:“先去梓州找洛纬吧,那里如今安全些。”
她低头瞧着细白腕子上的碧玉佛珠,扁起嘴巴带着哭腔:“那你什么时候回来?我没有阿声不行的。”
霍南疏怎么听得这样的话,他抓紧宴音的双臂保证道:“这是最后一次,办完了就没有任何阻碍了。”
说罢他狠心转身想出马车,却察觉到腰间一滞。
回头一看,是宴音的绣鞋,将他的蹀躞踩住了。
“别走好不好?”
她纯澈的杏眸盈泛着水光,软下了语气。
霍南疏差点就想脱口而出一句“好”
,但是不行,此行不为其他,为的是将姜负雪彻底置于死地,他早有打算,只是不好告诉宴音。
偏她这样恳切挽留的模样谁也遭受不住,少年回身给予她安心的拥抱,克制在唇上亲了亲,不敢再多做停留,干脆地转身出去了。
宴音被他又抱又亲,正得意着他愿意为自己回头了,结果还没享受温存人就撤走了,帘幔还在晃动,外头骏马嘶鸣声就响了起来。
霍南疏竟真的走了。
她愣在车中半晌,她咬着唇气恼地踢了一脚车板。
少年不打算拖延时间,孤身骑上快马,不过三日就回到了盛京之中。
新帝尊号文贤,此际并不在宫内,而是刚从皇陵出发回宫,霍南疏被宣至了景陵到盛京路上的淙水阁中。
淙水阁依山而建,这几日刚入了冬,在最高处的静水间观看晨景,深浅的黄叶覆上了冰晶,薄雾缭绕远山,寒风吹过,枝叶相击,沙沙的树声比其他时节听得更加清脆。
文贤帝尚才十岁年纪,从景陵祭拜归来,此际就在淙水阁顶的静水间内饮茶赏景,姜负雪尤洺詹随侍在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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