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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侍郎胡子一撅,对荣王行了一礼道:“王爷有何见教?”
“见教是不敢当啊,不过你刚刚说皇后之父德行有亏,是以不足以为后,可是有这一说?”
金侍郎腰板挺得笔直,正色道:“正是如此,其父狎妓斗殴,又纵母辱骂皇室,此等失德无礼之徒,只被贬窜汉中,已是皇恩浩荡。
只是家门如此,其父如此,其祖母如此,赵氏女品行能有多好,又怎堪为后?”
还没等他把话说完,他头上一痛,荣王已经一笏板抽到了他头上。
“大胆金朝铭,敢辱骂皇亲,该当何罪!”
金侍郎捂着脑袋大怒:“殿下,微臣说赵氏女儿,与你何干,因何殿前动手打人?”
荣王冷冷一笑道:“赵氏女是赵逢春的女儿没错,但她母亲乃是泰安县主,外祖母是本王亲姑姑平阳长公主,你敢置疑皇后的品行还敢说你不是辱骂皇亲?”
“你说本王这外甥女品行不端,就是说她母亲品行不端,说她外祖母品行不端,你说你该不该打?”
金侍郎气得快吐血了:“在下说赵氏无端,跟其母其外祖又能扯得上什么关系?”
裴宜在一旁淡淡开口道:“那赵逢春一人无端又与其妻女有何关系?她身上有我裴家一半的血脉,有谁敢将她父亲的罪名强加到她身上,便是与我裴氏有怨。”
裴宜这话说得很平静,脸上也没什么表情,可是看着听着就是会让人心头发怵。
荣王呲牙一笑说:“要说你金侍郎,也别人模狗样在这儿说起旁人。
只说说你在三条柳胡同里置下的外室吧。
听说那小娘子曾是平凉县的名歌伎,令夫人想必还不知道金大人会在外头金屋藏了一娇吧。”
金侍郎脸色一白,他前头还义正辞严地骂赵逢春失德败行,这立马就被人抓出自己置了外室的事。
朝中官员中置养外室的有不少,但他这外室曾是歌伎,属贱籍,良贱不通婚,他首尾不净,这可是个大把柄。
果然,荣王此话一出,朝堂上的大臣们看着金朝铭的目光都变了。
“荣王殿下莫信口胡说,本本本官行正坐端,何来外室娘子一说?”
金朝铭心都颤了,人家不但知道他有外室,外室曾为歌伎,连住在三条柳胡同都知道。
“不是吗?”
荣王呵呵一笑,“那是本王搞错了。
哎呀不好,本王已让人将那位小娘子送到贵府上,眼下你家正室娘子只怕正在审问。
若她不是你的外室,那可不是要产生误会了吗?”
金侍郎心都快碎了,他家中妻室是官家千金,为人极为骄蛮霸道,所以他才将人藏在外头不敢带回家中。
荣王将这事捅出来,他那皮娇肉细的小妾到了母老虎手上还能有什么好下场?心疼得要命,却还要嘴硬着不肯承认,金侍郎到底知道仕途比美人重要得多,只能咬紧了牙关。
却再没胆子跟荣王争辩下去。
这边金侍郎刚退下去,就有一个须发皆白的老头子跳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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