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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没多想,依言躺去了床上。
刚闭上眼睛,一只手掌便贴了过来,落在她的凹下的腰际上,她一惊,猛然睁开了眼睛,便对上了一双幽深的眸子。
他看着她,唇往她跟前一凑,搂紧了她。
“郎君”
她吓得一把捏住他手腕,“还是白日”
白日又如何,又不是没干过。
“不怕。”
他声音沙哑,埋下头含住了她的唇,重重一咬,舌尖钻进了她齿内
—
洞开的一扇窗,一直没合上。
窗外江水涛涛,碰撞起来的水泽,溅起来,再落下,起伏不断,她一双腿搭在窗前,搭的时间太久,酸软无力。
浪花声声呜咽,久久不息。
她摊在那儿,没了力气,任凭处置,不知过了多久,似乎是睡了那么一阵,又觉得迷迷糊糊,压根儿没睡安稳。
夜色很快降临。
船上檐角挂了好几盏灯,江河一摇,光晕洒在河水里,荡漾开来,粼粼波光闪烁,又是别样的风景,芸娘却再也没有劲儿去赏。
船在江上行走了五六日,两人便过了五六日的堕落日子,吃了睡,睡了吃,除了身子累些,倒是真正地无忧无虑。
第七日,船停在了一个码头,两人才下船,去附近的街市上买衣裳。
太阳太大,她在铺子前挑着腰带,他打着一把伞,大半个伞面罩在她身上,两人一身粗布,若非仔细去瞧,还当真认不出来。
对面萧莺愣愣地站在那,怎么也没想到,这辈子还能遇上他裴安。
她神色激动,紧紧地捏着手里的半块烧饼。
侯府被抄家,男丁押入大牢,女眷都要被送到教化司,充为官妓,母亲冒死,连夜将她和大哥送出了城。
两人出了临安,一路逃窜,没有半刻停留,可逃出来了又有何用,不过是留了一条命下来,她再也不是往日的侯府大小姐,如今就连吃一口饭,都要偷偷摸摸,见不得人。
母亲、大哥,侯府所有的人都说,是裴安害的,可她不信。
她不信,他就能对她如此无情。
萧莺作势要冲上去,胳膊被身旁的萧家大公子一把拽住,拉了回去,咬牙道,“你想找死吗。”
“兄长,裴安,那是裴安!”
萧莺激动地看着萧家大公子,神色兴奋,“咱们有救了,咱们再也不用逃了”
“愚蠢!”
萧大公子脑仁都痛了起来,骂了一声,就不明白裴安给她灌了什么迷魂汤,这时候了,她还相信他。
侯府满门,如今就逃出来了他们两个,她这时候撞上去,简直就是自投罗网。
萧大公子将她拖到了墙内,警告道,“你给我听好了,你想死,我还不想,此地不宜久留,马上走。”
萧大公子说完,拖拽着萧莺上了马车。
马车越往前走,萧莺心头越来越慌,错过了机会,这辈子便再也见不上了,这般逃下去,也不知道何时是个头
她生在临安,哪儿都不想去。
心口的慌乱和紧张越崩越紧,她一把掀开帘子,突然跳下了马车。
她不想再逃了,就算裴安不念着国公府和侯府的交情,看在自己自小同他一起长大的份上,他定会愿意帮助自己的。
这回她保证听话,只要他肯帮她,她什么都听他的。
萧莺一跳下马车,便往小巷子里钻,萧大公子气得脸色发白,若非临走时母亲的交代,他当真不想管她。
待萧莺绕路回到原来的位置,适才的摊位前,早没了裴安和芸娘人影。
萧莺上前着急地问摊主,“适才那两个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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