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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拧开了门,里面干净敞亮,窗帘乘着轻盈的风,一个年轻男人坐在桌后,长相很温润,白大褂被他穿得格外合身。
第一眼,我就觉得这个人比林渡舟更像一个心理医生。
那人眉眼和善,眼眸澄澈,浅淡一笑,温声道:“先生,你走错了,林医生在隔壁。”
我落下目光,看见桌上的立牌,上头工整的楷书写着“白深”
两个大字。
我抱歉地一点头,退了出去,“不好意思。”
这下好了,转悠了半天的勇气用错了地方。
我看着空荡荡的走廊,从这一头到那一头,不知道还要走几回。
漫无目的地走了三圈,我才发觉不对劲——那位白医生怎么会知道我是来找林渡舟的?万一我就是来看病的呢?蹊跷。
转悠到门口,咨询室的门被打开,我心一沉,豁出去,准备和林渡舟说话,温和的声音先钻了出来,“他不在吗?”
我又看错了门,林渡舟在隔壁。
白深已经脱了大褂,里面是一尘不染的白衬衣,走出他的咨询室,在我面前停下,“你好,有预约吗?”
我后退一步,后背贴到了围栏,风吹乱了额前的发丝,有点挡住了眼睛。
我答道:“你好,没有的。”
白深面带微笑,语气和缓,“那今天可能不能等到林医生的问诊了,现在的患者咨询完,他就该下班了,如果你不急的话,就明天来吧。”
我看起来像是气定神闲的样子吗?
他好像看出了我的犹疑,又折返回去,打开了自己的咨询室,“你可以和我讲你的大概情况,我会记录下来,明早转交给林医生,回去之后预约一下就好了。”
我应声感谢,跟着他走进了咨询室。
门被关上,“啪嗒”
一声落了锁。
我在桌前坐下,和林渡舟隔开了一面墙。
白深倒好了水,要重新启动电脑,我打断了他,“不用了白医生,我不是来看病的。”
房屋里敞亮而空荡,孤零零的声音在空气里盘旋了片刻落地,风还在吹,搅散了屋里香薰的气味。
他便停下了动作,在我对面端然坐好,明明眼睛那么干净,看不出一丝的坏心思,可我觉得自己的所有已经被他猜透了。
这个人似乎不简单。
果然,他一开口就已经参透了我的目的,“那你进了我的咨询室,是有话对我说?”
“嗯,”
我垂下眼,零星几根长长了的发丝还在眼睫上摆动,挠得眼睑发痒,“我看过半年前的新闻,患者徐冉冉患有分离性人格障碍,家属对治疗结果不满意,于是发生了医患纠纷。
那位姓白的催眠师,应当是你吧?”
白深大约没想到我会提到这件事情,但仍旧坦荡地点了头,“是的。”
我一抬眼,与他四目相对,没有移开视线,似乎超越了初次见面的社交礼仪,但他的目光清浅自然,看不出任何攻击性。
我说:“我不会打探患者的个人信息,但那些可以公开的内容,能和我说说吗?”
“当然可以,”
白深起身,在身后的书架上拿出一本厚重的笔记,翻开,里面满满都是整饬排列的字行,“根据诊断,她体内存在两个人格。
简单来说,家属所认为的主人格其实是副人格长期假扮的,实际上副人格具有暴力和毁灭倾向。
林医生没有听从家属的意见,在和主人格交谈之后,将副人格融合。
因为林医生算是公众人物,所以家属要闹很容易,新闻里的那些,你应该都看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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