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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来是一家三口来的。
她爹她娘还有弟弟。
至于庶子庶女都在房里跟姨娘一块吃,虞娘不爱看见他们。
她爹脸色严肃,坐下来没吃饭就先训话,“以后不管理由如何,都不许跟人动手打架,何况是府里兄弟手足?”
弟弟不服气,小脑袋一扭,“什么兄弟啊,说我姐姐坏话就不是兄弟,他才丧门星呢,他全家丧门星。”
虞怜看着弟弟心里柔软两分,给他夹了个大鸡腿。
小孩立刻就高兴起来。
虞娘也劝:“老爷,莫要训话了,儿子知道维护长姐是好事。”
“再说……大房跟二房也没把咱当成亲兄弟。”
魏国公府看似人丁茂盛,一大家子住一块热热闹闹的,实际上那都是因为老太太余威尚存,她坚持要三个儿子都在身边,一家齐心协力才能谋求发展。
大房就算不乐意养着两个弟弟的两大家子人也不得不捏着鼻子答应了。
至于二房,比不上大房,就天天跟斗鸡眼似的跟自家比划。
三房之间就没有哪房真把对方当亲兄弟的,也就自己老爷实诚。
虞三郎就没再说话了,他这人一板一眼颇为讲究规矩,吃饭时也是食不言寝不语,一旦开动了筷子就不再说话,要说什么也是吃完再说。
虞怜静静观察着爹娘和弟弟。
一顿饭的功夫得出一个结论,虽然整个国公府人多复杂,但就自家来说,还算简单温馨,跟普通人家没什么区别,都不是坏人。
她心下松了口气。
吃完饭,虞怜就找来药膏给弟弟擦上,另一边虞三郎已经在泡茶喝,准备等儿子擦完药就带回书房教导,训话。
一是儿子还小,正在启蒙,是虞三郎亲力亲为教导的,二是要训今天的事。
等父子俩都走了之后,虞怜就拉着娘坐下来问。
虞娘道:“老太太能说什么?男孩子调皮打打闹闹是常事,她各打五十大板,又赏了咱宣哥儿一袋金豆子就打发了。”
她垂着眸子,有些话本不想跟女儿说,但想到她如今看着懂事两分,也掰扯明白了跟她说:“这世道多现实,如今你的事还未过去,大房二房怕你给府里招来灾祸,恨不得把你扫地出门,娘也不好为你出头,只盼着他们不要想起你,让你安稳些日子,到那时你爹找到好夫婿了,就把你嫁出去,今后定然否极泰来,过上好日子。”
“我儿虽遭逢难事,却福气还在后头呢。”
她压低声音说:“你小时发了场高烧,险些人都没了,我去寺庙里求了方丈大师,大师说你八字前轻后重,嫁为人妇前必有一难,祸及性命,但假如熬过去了便能后福深厚,贵不可言。”
不知是安慰女儿还是真假,虞怜更觉得是前者。
她好笑问:“那大师何许人也?可是天缘寺的静圆大师?”
虞娘便有些讪讪,移开了眸子,“是大师便是大师,管这么多做什么?”
其实当时给女儿批八字的是一个据说骗吃骗喝的伪僧,她也是后来才发现这人在寺庙里冒充远游的静好大师,后来被揭穿了就赶出寺庙。
静好大师是静圆大师的师兄,静好大师是当年的天缘寺方丈,他云游多年未归,实则是在外头圆寂了,这才被坏僧给冒充了。
因着这事,满府里就没人把女儿的批命放心上,左右是伪僧说的,还能当真?
她这会儿说起来也大半为了安慰女儿,另一小半也想安慰安慰自己,告诉自己,女儿没事,女儿将来一定有福气,能把日子过好过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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