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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萋萋眸中含笑地看着她们两人,心中想起自己的妹妹袅袅,袅袅自小见了不该看的东西,成了个说话不利索的小结巴,可那一日,姜玉莹竟然用袅袅是个小结巴这个事情,不断地嘲讽袅袅。
还‘不小心’将袅袅的耳朵伤了,大夫说,袅袅那一只耳朵,再也听不见声音了。
后来姜玉莹对她说,这是她那门婚事的代价,她予了她那么婚事,那便拿她妹妹一只耳朵。
姜萋萋眸中的笑骤然变冷,既然这样,那也别怪她。
那杯酒又到了她手中。
只是这一次,因为‘姨娘’才亡,姜禹并没有开口说那些话,只是任由姜玉莹说着让她去向夫子敬酒。
其他兄弟姊妹,特别是姜萋萋,一直用饶有趣味的眼神望着她。
她垂着眸,接过了那杯酒。
环顾一圈,望向了角落中那个只能看见雪白衣衫的矜贵青年,她前世的夫君——谢欲晚。
她心怔了一瞬,他身上的雪白衣裳,正是前一世那一件。
为何她会记得如此清楚,因为后来,在那房中她一怔,向着他在的地方走过去。
这一次她没有同上一世一般,脸上挂起笑,她只是沉默地,平静地,恍若走向自己既定的命运。
在她抬起眼眸时,矜贵的青年亦望向她。
他淡淡看着,这个前世同他朝夕相处了数十年的妻子,他在等待,一切回到正轨之上。
这些日他已经予了她玩乐,她应该懂的。
从那日姜玉郎带着她来见他,他同她对上眸的第一眼,他便知晓,被那方冰冷的湖水带走的,他的妻子,也来了。
只是,她似乎并不想,他认出她。
看着她故作娴静陌生的模样,谢欲晚指尖一凝,世间万物有其该有的轨迹,他只当,她眸中的陌生,是因此而生。
待到她走后,他望向姜玉郎,这个前世同姜禹一起堕入泥潭的,他的友人,说了那一句:“在下欲求娶。”
他想,反正最后她也会嫁给他,他说多少次,应当都是无所谓的。
可谁知姜玉郎惊讶呼道:“你想纳小婳为妾?”
彼时他沉默地看向友人,姜婳同姜玉莹同为奉常之女,即便有嫡庶之分,但实际上在婚嫁之事上,并不重要。
姜玉郎为什么觉得,她只能为妾?他淡淡望着姜玉郎:“谁同你说,是妾?”
彼时,他不知自己心中升起的情绪为何。
他不想再理会姜玉郎,转身便走了。
不知为何,眼眸中浮现了那日纷飞的大雪,他总是想,那时,她一定很冷。
这些日,他一直按照前世的一言一行,甚至一字不曾差。
今日同她相见了,也不过增了无伤大雅的一句,又无伤大雅地少了之后同姜玉郎的多句。
他也忘记了,是谁同他说,若是遇见这般奇诡之事,一定要记住,世间万物有其固有的规律,不可改变,不可打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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