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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子耀气急败坏,一把扯住施玉儿的肩便将她往地上按去,他掐着施玉儿的颈骂道:“我杀了你这个贱人!”
沈临川听见声音,顾不得车夫,忙往施玉儿这边赶来,情急之中,他的手臂被划伤,霎时间便有血涌了出来。
就在施玉儿快要喘不过气的时候,林子耀后脑中了一铁锹,被打晕了过去,后脑鲜血直流。
施玉儿刚支起身子,便见到车夫的刀又刺来,沈临川迅速转身,将车夫的刀拍在了地面。
见到林子耀不省人事,脑后的血流了一地,那车夫也慌了似的,他不想和林子耀的死扯上什么关系,于是也不管他,从院门处冲了出去。
出去时还割断了马的绳子,将马牵走了。
现在的确是杀了人,只是杀人的人却变成了沈临川与施玉儿。
院外人面上露出幸灾乐祸的神情,只有少数几人脸上浮现出担忧。
施玉儿看着林子耀此番模样,也是怕的不行,但是心中更多的是庆幸,此时倒在地上的人不是沈临川或者她。
就在院内刚安定下来,便有一大群兵官将院子围了起来,门外的人也一个都逃不了,只能守在那儿,他们见到知府老爷像是自家失了火一般跑来,就连帽子都跑掉了,一步也不歇,推开门便冲了进去。
“沈相、沈夫子,您可还好?”
王碾累的上气不接下气,天晓得当他听见沈相家院子里出了这么一遭事儿的时候心里多慌张,是谁吃了熊心豹子胆竟然光天化日之下敢杀人,这不是明摆着告诉沈相他治理不严么?
而院外的众人看见知府大人竟然对这个新搬来的瞎子如此客气之时一个个眼睛都快掉到了地上,只有王嫂子松了一口气,眼见兵官开始赶人,便带着自家闺女儿回去了。
沈临川的手臂上还在往外汩汩冒着鲜血,他寒声说道:“方才还有一帮凶逃出,你速速遣人去追,至于此人无故伤人还欲取人性命,知府大人觉得该如何罚他?”
王碾擦了擦额上的冷汗,他看了一眼地上的人,顿时便‘咦’道:“这、这不是施吏目的侄子林举人么?”
施玉儿听他如此说,以为他要护着林子耀,忙说道:“知府大人,此人虽有个举人名号却是一个不折不扣的恶人,他简直是丧尽天良,若不是我夫君身手矫健,只怕此时早就命丧刀下,还请知府大人为我们夫妇做主!”
话落,她便要跪,王碾忙将她扶住,颤声说道:“跪不得跪不得,你们是受害人,本官自然会替你们伸冤,你若是跪了,倒是叫我汗颜!”
他可不敢受施玉儿的跪,若是今日受了,那他在沈相面前跪十次都不够还的。
“依照我朝律法,”
王碾咽了咽唾沫,瞅了一眼沈临川的神色,继续说道:“林子耀既然如此品行不端,本官自会上奏皇上,废了他的名号,施吏目教诲不周,也应当罚一年的俸禄,林子耀还要另处十五年的牢狱之灾。”
施玉儿怔了一怔,想不到他会如此判决,顿时心中感激不已,觉得王知府真是难得一见的好官!
话落,方才逃跑的那人也被捉了回来,他一进门便‘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指着昏迷不醒的林子耀说道:“大人、大人都是他!
他指使草民来此,不然、不然就算给草民一百个胆子草民也不敢再犯事啊!”
王碾朝着身旁人使了一个眼色,随行的人便将一桶凉水泼在了林子耀身上,将他霎时惊醒。
脑上的刺痛让他的身子如虾一般的蜷缩,他躺在地上痛苦地□□着,待看清院中的人时,他忙道:“知府大人,您快替我主持公道,他们想杀了我!”
好一个颠倒黑白,林子耀捂着脑袋坐起身来,他显然还未弄清此时的状况,直到那车夫跪在地上求饶,将他的罪名给举了出来,他才后知后觉般脸色一白。
“林子耀,你可认罪?”
王碾睨了他一眼,丝毫不理会他的套近乎,而是寒声说道:“枉费你的举人功名,既然你如此恶毒,本官便再赐你五十大板,再关入牢中,二十五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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