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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伏想了想:“我自己写。”
周纪点头,了解温伏在这些方面向来让人省心:“主办方让时间控制在三分钟以内。”
感言很简单,无非是先感谢团队和主办方的支持与认可,表达自己虽然努力但仍有上升空间,随后再展望一下未来,说些“再接再厉,争取不会辜负大家的期望”
之类的话。
正因为这些东西容易,温伏才长时间以来不理解为什么团队每次都要过问他是否需要帮忙写发言稿,但凡上过几年学,这种比初中作文还要简单的事情应该没人不会。
他忙惯了,自然不理解在这个躺着都能日进斗金的圈子里,大多数人的惰性早已战胜了责任心。
今天的活动温伏换了好几次衣服,从出发照到红毯再到内场,像是跟随着场合进行变动。
每套衣服在他眼里都是差不多的款式,以前参加活动温伏基本一套礼服穿到底,今晚兴许是他第一次参加大型晚会的缘故,着装也跟着多次更换——温伏看在眼里,但没有过问,只是周纪让他换,他就听话去换,因为stel看起来已经很忙了,不但要盯着他这边,那边stel自己也要准备上红毯的事宜。
费薄林送给她的祖海高定和宝格丽高珠stel一样也没戴,作为艺人幕后的经纪人,出席活动的含义和明星不一样,不需要礼服和珠宝给自己的时尚履历镀金,争夺媒体眼球不在她的业务范围,无论是祖海高定还是宝格丽高珠,放在她身上都过于抢人风头——而这种风头,对于一个只求实干的经纪人来说完全没有意义。
她转手把这套高定和珠宝通过人脉主动借给了一位四十出头的圈内一线影后,以此搭上一些关系——在这个圈子混了二十年,stel本来在十二年前开了一家经纪公司,那时候她才二十八岁,年轻气盛,跟一家影业签了四个亿的对赌协议,承诺三年之内自己公司的纯盈利能超过四亿人民币,然而就在她签完协议的第二年,手下流量最高的一个男艺人被那家影业公司策反,违约跳槽离开了她。
stel一边为对赌协议疯狂给手下还没成气候的小艺人拉工作,一边还要忙着上法庭与对方打官司,三年时间,她拼尽全力,一场对赌还是在那家影视公司的暗箱操作下一败涂地,而她的公司也成功以极低的价格被对方收购。
stel要强,不愿意在那样一家企业手下屈就,宁可舍弃自己一手创建的心血,投身到一家名不见经传的小公司,从零开始,自己亲自投资节目选艺人慢慢培养。
温伏就是其中一个。
就在温伏受到公司重视的这几年,stel已经频频与公司高层出现意见分歧。
比如她对自己手下艺人接活动的宗旨是“少而精”
,但公司眼中只有赚钱,所有的商演,不分高低良莠,只要递过来的合作邀请,但凡温伏时间排得开,全都给上,甚至去年有一次连十八线小县城的超市开业都让温伏去站台唱歌。
这些事情大部分情况下stel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温伏那些不必要的商演,一次两次她能拦,次次都拦未免有些故意跟公司作对的意思。
况且她也清楚,公司确实已是强弩之末,自己再厉害说到底不过是一个员工,与公司唇亡齿寒,在还没给下一步做好打算之前,公司要是没了,她和温伏更不会好过。
可是公司在温伏的咖位与艺人价值早就不适合的现在,还越过她一而再再而三地让温伏去一些不符合定位的商演,已然是在挑战她的底线。
当年她的名气胜过公司,公司尊重她,她要怎么规划自己的艺人,上头都不会干涉,后来她带出两个顶流,公司跟着市价大涨,赚了钱就不再把她放很高的位置,如今顶流出事,公司是十年前那股子和气也不装了,权力也不下放,根本不把stel看在眼里,给温伏一个上升期的流量歌手不停地接无数个廉价而没有场次秩序的演出活动,别的不说,光是舆论方面就足够影响温伏以后的发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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