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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二人成婚时,南秀已经登基。
大婚当日女皇和皇夫亲临夏侯府,荣宠可见一斑,其余世家更不敢不给郭家和夏侯家面子,礼单流水一样从早唱到晚。
面对多年未见的齐青长,郭水姜的表弟善韞都不敢认了。
若说从前的齐青长尚算温和,如今更多是冷峻,只有面对女皇时才有浅浅的笑意,也许真是从军后磨礪出来的吧,就如同一柄插在鞘中的宝剑,掩藏锋刃却极具威慑。
女皇倒是眼中带笑地望向自己,对齐青长说:「这不是你过去在长安难得的朋友么?」
嚇得善韞连酒盏都端不稳了,正慌张地准备起身向女皇陛下见礼,却见她温和地笑笑,示意自己不必动。
齐青长也看向善韞,目露友好,只是仍是不那么热络。
婚宴结束后,南秀和齐青长没有立刻回宫,而是趁夜去了登月楼。
两人坐在登月楼的高台上,远望灯火辉煌的繁华长安。
此刻登高远眺,南秀忽然想起从前来:「我记得小时候你带我爬到宫里的九层台上看烟火,结果下来后被母皇斥责了一通。
」
「不要以为我如今记忆没有完全恢復,就隱去前因后果不提。
」齐青长笑道,「可不是因为我带你登高,而是你趁施太傅睡着用火燎了他的宝贝鬍子,他带着宫人到处抓你,所以我领你躲在了九层台上。
」
他一顿,似乎是在边回忆边说:「结果你不肯下去了,我只好陪你在上面看了大半夜的烟火,第二天施太傅罚你抄的书还是我熬夜替你写完的。
」
当时她信誓旦旦说一定会掌灯陪着他,结果趴在他旁边睡得香。
南秀惊喜:「你果然都想起来了!
」
之前他还只能回忆起一小部分,如今连细节都能说出来。
笑过后,她语气又有些寂寥:「母皇禪位后没有住在长汤行宫,而是离开了长安……把我一个人丟在宫里了。
」
南秀眼底一热,心头有些酸涩。
一场重病过后女皇深感力不从心,有辜时川在女儿身边,她更能放心地离开了。
身旁人轻轻道:「我会永远陪着你。
」
南秀笑着侧首看他。
齐青长眼中映出她的身影,夜空星河浩瀚,万千光辉也不及他这双眼睛。
她道:「一言为定。
」
「一言为定。
」
被她全身心依赖着的滋味使他心中柔软至极,抬手轻轻碰她含着薄泪的眼睛,又用指腹轻轻抹掉泪痕。
南秀顺势将脸轻轻贴进他掌心,撒娇说:「那你这回一定要长命百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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