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荔知轻声说。
是另一个人,背负起了原本属于她的命运。
“回去吧,”
荔知说,“他快回来了。
别让他看出端倪。”
荔慈恩最终还是走了。
只剩荔知一人。
她走到窗前,目光不自觉地落在了视野范围内最高的地方。
金碧辉煌的皇城取代巍峨纯白的仙乃月神山,伫立在遥远的东方。
再过不久,便是鸣月塔的杜鹃花漫山遍野的时候。
如果有机会,她多想再回鸣月塔看看啊。
她怀念鸣月塔的星河璀璨,怀念鸣月塔洁白无瑕的仙乃月神山,怀念鸣月塔火焰一般艳丽的杜鹃树——这一生,她还有机会看见那样的美好吗?……万寿节当天,普天同庆。
今年不同以往,在鹿昭仪的谏言下,皇帝决定取消国宴,改为家宴,节俭以作表率。
荔知是被栖息在桂花树上的小鸟给吵醒的。
她清醒的时候,谢兰胥还在睡,甚至在她想要起身的时候,将她抱得更紧,像是寻求安慰的孩子那般,将脸埋进她的肩膀。
荔知没有像以往那样推开他,而是捏起他的黑发在指尖缠绕,觉得还不过瘾,索性摸起他柔软的耳垂。
谢兰胥模模糊糊地醒了。
他看了一眼是她,便又将眼睛闭上,还把头往荔知的方向凑了一些,方便她更好地抚摸自己。
前些时日买回来的小狗已经长大了一些,但仍是肉乎乎的小狗。
荔知给它取名为小鲤。
小鲤守在在两人的床前,目不转睛地注视着,随时都做好了摇尾巴的准备。
“……怎么不睡了?”
谢兰胥含糊发问。
“醒了。”
荔知说。
谢兰胥闻言也不睡了,他睁开眼,换了个姿势,将手臂枕在头下,侧身看着荔知。
“今日是休沐。”
“嗯。”
荔知说。
“想去哪里?想吃什么?”
谢兰胥说,“我都陪你。”
荔知想不出来,他就又继续提议道:“我听人说,城里新开一家成衣铺,专营海外的丝绸,在城内供不应求。
你秋日的衣裳还没定,不如正好去看看。”
“也好。”
荔知不以为意。
两人起床洗漱,互挑今日所穿的衣裳。
不知不觉,谢兰胥连衣箱都搬到了荔知宅上。
也不知道今后若他一个人了,琅琊郡王府还有没有衣服可穿。
两人像寻常夫妇——甚至胜过寻常夫妇那般,相伴出游,言笑晏晏。
一切仿佛都回到了决裂那一夜之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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