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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机在主驾驶听见他的控诉,悄无声息地擦了擦额头。
真是个不怕死的,连小少爷都敢惹,万一被告状,怕是连皮都要被诺德夫人扒下来。
边尔若不知司机在暗中观察,眉头一皱,他最烦躁的就是尤葵的眼泪,没有征兆,说掉就掉,令人心烦意乱。
好在尤葵懂事,只是娇气,并不蛮横,自顾自地擦掉眼泪,默不作声地把糖咬碎,吞进肚子,便躺到了他的腿上。
边尔若再度欲要说话,看见尤葵张开嘴向他展示,说:“我已经吃完了。”
嘴小,口腔也小,牙齿整齐洁白,还有一眼就看清楚的喉咙。
怪不得这么小一颗糖,就能让他的脸鼓起来。
边尔若只扫一眼便迅速移开了视线,而后抬起头,在车窗透出的影子中,对上了自己幽暗深沉的眼睛。
作者有话说还有一章。
妈妈找边尔若是有什么事吗回到城堡,诺德老爷和费斯已经用过餐离开餐厅,只剩诺德夫人和贝勒还留在餐厅。
寂静的氛围像是笼罩一层浓重的雾,食物被主厨拿去热过一回,虚无缥缈的烟向上飘,掩去诺德夫人的神色,贝勒站在她身后,惴惴不安。
他们在用餐前照常坐在餐厅等待尤葵和边尔若回来,在等了将近二十分钟之后,诺德夫人命管家致电悬浮车上的通讯设备,询问两人的情况,得知两人还没从普斯顿学院出来后,不知怎么,倏然又说不用等了先用餐。
费斯听到母亲的命令,出神的目光从她的脸转到餐盘精心准备的食物上,没有明白一向紧张尤葵的母亲为何突然转变心意。
这个时候不应该担心尤葵诺德的安危吗?但见父母不急不慢地进餐,他便不再过多去想。
很快,餐具轻触瓷器的声音从桌上传来。
大家沉默地进食,贝勒注意到,诺德夫人是三个主人之中最心不在焉的,看似和平时无异,实际上每一份食物她都只咬了一口。
哪怕司机后面传讯,告知他们尤葵和边尔若已经上车,只是尤葵有些低血糖,状态不太好,上车后便睡了,诺德夫人的脸色依然没有转好。
直到看见尤葵和边尔若进到餐厅,诺德夫人担忧地迎上去:“宝贝怎么这么晚才回来,让妈妈好担心。”
贝勒一愣,司机不是传达过消息了吗?尤葵和诺德夫人直直对上视线,但很奇怪的,他并不觉得她的关注点落在他身上,反倒是看向他身后,问的这句话。
心中有一块石头莫名被提起来,总觉得有不好的预感。
他尽力维持淡然,将书包递给贝勒帮他放好,温顺地道歉,“对不起妈妈,中午忙着完成功课,忘记吃饭,才导致中途犯了低血糖到现在才回来,让您们担心了。”
诺德夫人嗔道:“怎么这么马虎。
那快坐下来吃饭吧,饭菜妈妈都让厨房热过了。”
尤葵点头,和边尔若坐下吃饭。
这顿饭吃得格外煎熬。
诺德夫人坐在旁边笑脸盈盈看着他们吃,连嘴角扬起的弧度都仿佛是特地测量过的恰到好处,她笑得越是温和,就越是看上去瘆人。
“你们脑容量消耗大,要多吃点。”
说完,分别给两人夹了块牛肉。
她给尤葵夹菜算不上什么稀奇事,给边尔若却是破天荒第一次。
尤葵头皮开始发麻,这让他想到在古时候,犯人在面临死亡前的饱餐一顿。
悲哀又残忍。
他竭力不去看边尔若的表情。
眼前挂着汤汁可口又美味的肉,明知道没有毒,还是很艰难地夹起来放进嘴里,食不知味地咀嚼。
诺德夫人不知有没有看出他的不自在,依旧保持着无懈可击的微笑。
没人知道,她此时正在享受着舌尖被咬破的血腥味在嘴里蔓延的滋味,手指冰冷一片,尖锐的指甲陷进掌心,抑制着不去兴奋地颤抖。
结束这一顿饭,尤葵背后几乎全是冷汗。
回到房间前,他咬了咬牙,明明不知道要说什么,还是犹豫地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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