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晕染开,给天地蒙了层亮,如一层薄纱。
滑雪靴的鞋带永远是我的心头痛,我在座位上搞了半天都没弄好,鞋绳搅成团。
最终还是裴可之帮我系的鞋带。
“这个绳结是怎么系的!”
我看着他蹲在地上,两只手捻着绳,左右交叉、环绕,轻轻松松落下结实的结。
从第一次他教我滑雪开始,我就没学会过鞋结的打法。
后来,裴可之也懒得教了,每次都是他直接过来帮我系好。
“不行,你再教教我!”
我薅住胸前裴可之头上的毛,“我肯定能学会。”
裴可之抬头望向我,眼神复杂,“放弃吧,这都多久了,你就没成功打出来过。”
他充满了不赞同,“我给你系不也一样?”
想想也对,我遗憾地放弃了这个折磨他的机会。
再次走上雪场,我扶着裴可之来来回回踱步,踱了十几分钟,才摸准平衡。
上次滑雪,还是我和他的四周年结婚纪念日。
四次纪念日,四次滑雪,蜜月也在滑雪,我时常怀疑裴可之的真实身份是滑雪推销员,和我结婚其实是一个骗我给滑雪不断花钱的商业圈套。
我和他说好,下次纪念日怎么也不能滑雪了,他答应了。
本来约好五周年去潜水看珊瑚的,可惜还没到五周年,我和他就离婚了。
从休息室出来,白象群山出现在眼前。
起伏的山脉如同闯入雾里的象群,纯白的雪山之巅在阳光下漫射着眩目的光。
我扣下护目镜,尝试性地滑了两步,没有跌倒,“看吧!
我还没忘!”
我沾沾自喜地冲裴可之说。
当初裴可之花了快半个月教我。
过了这么多年,好多技巧我都还记得。
“先试试吧。”
裴可之说着,戴上手套,拉住我的手,“你先和我一起滑试试。
“于是,我和他手拉着手滑向中级赛道。
对热身而言,初级赛道太短,高级赛道太陡,中级赛道刚刚好,坡度适宜,路况平滑。
我和他俯下身冲下去,细腻的雪从滑板边飞过,星星点点的水渍沾到脸颊上,冰凉。
滑到急坡,裴可之牢牢地抓住我的手,如他第一次带我滑雪那样,他总是担心我失了准头,而后撞到树上,撞个脑震荡。
我一直想告诉他,这个担心很多余。
我踩着我的下属当滑板滑下几千米的草坡,拿他的前列腺做刹车时,我都没有失去过准头。
更遑论小小的滑雪板?过去没找到机会,现在我总算能告诉他了。
谁知道裴可之听完,露出哭笑不得的表情,“……这完全是两码事好吗?”
“不都是滑吗?”
“至少滑雪板没有前列腺刹车。”
裴可之说。
好吧,说不过他。
我恨恨地想,今后必定要搞出有前列腺刹车的滑雪板!
熟悉了整套动作,我就不再需要裴可之带我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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