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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爷想要,您气得摔了一个茶杯,连着还要摔茶壶,他连声道罢,您才受了手。
不然就不只少一个茶杯了。”
“还有这茬?”
歪着脑袋,江镜月低眉深思,只慢慢回忆着,顿而问道:“我让他付钱了吗?”
清菡当即答道:“付了,不付能让他走?”
听了这话,江镜月顿时舒心了不少,“那就好……”
她笑着点头,“这世态啊,竟做些无本买卖。
整日要应付那两个愚夫,现在又跑出来个老东西来跟我作对。”
她停语,似又想起什么要事,回身嘱咐,“晚上你取个杯子,悄悄去窑厂仿制一个,要一模一样,不要让旁人知道,明白嘛。”
“明白。”
清菡点头,抽身就要去办,可刚转过身,她又立马转了回来。
“对了小姐,今早工头领着矿上账房来府上算账来了。”
走到窗前坐下,一道残光斜落。
光下,高髻上的孔雀翎簪在窗槅斑驳金光下流光,江镜月勾起右袖端茶,听罢饮茶动作稍顿,道:“矿上的活不就跟官府那一批?我没记得还有其他矿上买卖。
是什么事?”
清菡碎步走来,裳尾经过地面方正框光,手伸袖中摸索,掏出一张迭着的方纸,道。
“就是跟官府的那批帐,咱们派遣去临县的矿工师傅薪资按理说当由官府出钱,可那边不知是谁的授意,有意压低工钱,工期赶得紧,现在他们完工陆陆续续地回来了,只拿着一张文契当皮球踢,咱们是牵头的东家,现在工头领着人、拿着契来咱们这边算。”
她展开文契,摊平,伸长手臂交给小姐。
目光扫过那白纸黑字,上红指泥印,下官府大印,意识到其中深浅,江镜月肃眉,侧目道:“县衙那边怎么说?”
“照县丞的意思,似乎想要咱们垫付……”
“该死的玩意!”
江镜月瞬间恼火,“我来垫付他们得赏是吧?拿着我的人替他们办事,还想充我做这冤大头!
一群酒囊饭袋连起伙来坑起姑奶奶我来了!
好个吴泽恩,吴知县!
刺史既想要这定瓷,就将这文契一并送去!”
连着手中文契重重拍案,冷黛眼眸凝着滔天怒气,她连着怒道,险些将案上茶具、果子一并扫地。
清菡见小姐盛怒模样,忙得绕开身,小心挪动瓷具到远处书案。
火气在胸中翻腾,她怒吸了鼻凉气,坐于窗棂前,微微斜目,从窗两侧密竹间空隙眺望连廊绿池,似有别计,她轻轻笑起,语态放松。
“清菡,把马车备好,明个随我去临县一趟。”
“不行小姐,明个还要去赴宴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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