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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去花还在,秋散叶不枯,夏落光犹明,冬离曲未歇。
看得见春去秋来,感受的到酷暑寒冬,为何不见你如玉温颜?
彼岸他方的我们,在做些什么?
玉轻然想,他一定是在墨玄殿的白玉桌案上捧着一卷书经细细品读,或是铺开一卷昼白宣纸安静作画、练字,或是沉默寡言地负手立于窗前,一站就是一天……
只是不知,那随手替他研磨之人又换成了何人?他是否还在恼她怒她的那日的绝情?他过的好不好?寂寞与否?右手中指恢复知觉了吗?他身上的骨阎蛊和血涂魂如何解?
桌前,不觉咬指落泪,纸笺不觉被墨晕染了厚厚一层,模糊了字眼,模糊了一宣纸的墨梅。
她也不顾浓墨染到袖上,趴在桌上偷偷摸摸地哭泣。
她是对不起他的,如果不是因为她的愚蠢至极被辰族主算计捉了去,他如何会在百无一失的前提下向他最为痛恨的人卑躬屈膝,尊严尽失?
哭够了的时候,玉轻然擦了面,换了一身衣,怅然离开了寝殿。
不知道要去往哪里,就且这样吧!
一路无意识地兜兜转转,走走停停,有熟悉的或是不熟悉的面孔一一闪过眼前,她好似皆没看见,就一个人安安静静地走着。
不知不觉来到了议政堂,一声故意压低的怒语传出,是大护法斥责辰族的声音。
玉轻然无奈摇头,转身欲离去。
“绝不能让她再这样颓然下去,忘情水你去准备吧!”
这是姑姑的说话声,玉轻然的脚步猛怔,心中乱麻如丝,慌乱的不知所措。
她靠在一根门前大柱前,呼吸逐渐加重,明显惊扰了堂内的人。
“谁?”
房门顿时被一股大力冲开,姑姑警惕喊道。
玉轻然本想从柱后走出时,不料前方一抹白色身影划过,恰好抵挡住了她的脚步。
玉兰白袖微微向前鞠,“玄女,是我,适才冒犯了。”
姑姑一看是寒岐轩,怒色顿时烟消云散,“不打紧,你进来吧,我正好有话想要跟你讲。”
寒岐轩若有若无用余光扫视柱后,随着姑姑进了议政堂。
玉轻然已经没有什么心情去偷听壁角,屏住焦急的呼吸直溜了去。
月夜湖畔,鬼斧神工的凉亭,玉轻然身体空悬,一双杏眼含着淡淡的不甘意味,银月剑下挥出悲伤又绝望的水浪,就连荡起的圈圈涟漪都是忧容斑斑。
偶尔溅起的水花打碎了满池的荷花,纤尘不染的玉白锦袍横空闪现,来阻她手中的银月。
几回合后,寒岐轩忽然停手,任由银月刺向自己。
玉轻然一惊,脱手就扔了剑,但还是叫银月剑风伤了寒岐轩的手。
“你怎么不躲呢?”
落地后,玉轻然嗔怪着执起寒岐轩的手替他包扎伤口。
寒岐轩低头注视着她为他忙乱的手,似乎想了很多,又似乎什么也没有去想。
寒岐轩说:“玄女暂时不会逼你饮忘情水了。”
玉轻然猛地抬头看他,“什么意思?”
“我与玄女说,三年内你会逐步淡忘。”
玉轻然微蹙了眉,心中突然不知作何感想,“岐轩哥哥,我……”
寒岐轩叹然一笑,接过玉轻然的手把剩下的结系好,“我知道对轻然来说这很难,所以我们要慢慢来。
感情的事,不必强迫自己克制,在他人面前你我逢场作戏些就好。”
眉间的皱痕又加深一分,玉轻然抿唇不语。
寒岐轩关切地问:“怎么了?你不愿意?”
“不是,”
玉轻然双手紧攥着衣袖,眼中愧意越来越深,“我只是不知该说些什么才好,岐轩哥哥,其实你真的无需这样,我真的不希望让你伤心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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