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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疏音心里涌起一丝酸涩,只是一句简单的“说句话跟要了他的命”
。
他胸腔莫名钝痛,一下一下不致命却是折磨。
内心酸涩无比,杂乱的情绪一起涌上来,他却开不了口。
他是懒得说话,他连活都懒得活的人,为什么非得要跟人说话?为什么非得要承受别人给他的,他不想要的好意?祁冬冬可以开心庆祝自己有个明亮的未来。
那他呢?除了宿舍就是会所,每天两点一线的生活,似乎已经看到了生命的尽头。
他比他更有机会出道,比他可能有一个明亮的未来。
可他出不了道,他只能一遍遍忍受客人的戏弄,忍着作呕的欲望擦着客人的呕吐物,拿着小刷子去刷沙发上甜腻粘稠的奶油,一颗颗去捡地毯上怎么扫也扫不掉的瓜子壳。
他就活该在做完这些事情后拖着疲惫的身躯,强撑着笑容去庆贺别人?他为什么非得要看人脸色过活,承受不相干人带来的道德绑架!
别人给他的东西,他为什么必须接受?“打不打,要动手就快点!”
他把t恤摔进盆里,推开铁盆,睨着秦书新。
铁盆哐当作响,带着泡沫的水溅到他的脸上、身上,浑身冲刺着冷意。
浅瞳色的眸深不见底,眼里的凶狠一览无遗,雪白的眼球布满了血丝,仿佛下一秒就有血爆裂而出。
那沁凉的目光让秦书新莫名消了气焰,他默默地收了拳头,声音带着一贯的冷漠:“君哥让你明天送冬冬进组。”
说完,他摔门离开。
李疏音捞起湿哒哒的衣服扔进了垃圾桶,衣服砸进垃圾桶发出沉闷的响声。
他长腿扫开一张椅子,走向自己的床。
“吱呀”
刺耳的声音惊得祁冬冬头皮发麻。
祁冬冬木讷的站着,瞥着那装饰精美的蛋糕默默坐到了桌前,拿起勺子一口口的喂进嘴里。
没吃两口,眼泪顺着眼眶打转,不争气的流了下来。
他伸手抹去眼泪,往嘴里塞了一勺蛋糕,撑起了笑容。
奶油好甜好甜,都甜到发苦了。
李疏音听着那努力压抑的啜泣声,手搭在额头,无力地闭上了眼。
真的是糟糕透了的一天。
什么时候他学会把自己的不顺心发泄在别人身上了?他为什么要把自己的无能,怪罪在别人身上,见不了别人一丁点好?这样糟糕的自己,连他自己都讨厌。
第二天阳光洒进窗台,祁冬冬早早地便起床,蹑手蹑脚搬弄自己的行李。
昨天大吵了一架,他也不敢再麻烦李疏音,自己能解决的事情,还是自己解决比较好,他也不是小孩子了。
他家里虽然穷,可父母都宠着他,出社会后依旧感觉到社会爱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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