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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门,她的嘴角拉平。
已经太晚,她早已过了相信老师的阶段。
走出办公楼,夏薰要走很长一段没有树荫的空地才能来到教学楼,她才刚从老师的空调房里出来,现在特别怕热,不由加快了步子。
对面有两个女生咬着冰棍走过来,她路过她们的时候,不知是谁的脚伸出来,她一个趔趄,重重摔在了地上。
怀里那些试卷也全洒在地上。
夏薰疼了好久才缓过劲儿来,试卷早就被风吹得到处都是,那两个女生就咬着冰棍在旁边看,也不帮她拾,特别阴阳怪气一句“不好意思啊”
。
她慢慢站起来,没有去检查身上磕疼的地方,不悲不喜的走到那些试卷面前,弯腰,捡起,弯腰,再捡起。
路过的人不少,没有人帮她。
试卷如白色蝴蝶纷飞,她穿着白色的夏季校服,风从她的后背灌进去,鼓起一个自由的包。
周流光看了她很久,在五楼,一个居高临下的位置。
风跟她作对,试卷从脚下又飞远,她追着试卷跑,他不明白,为什么她明明在跑,却很静。
“她的事你都听说了吧。”
有人从后面搭上他的背。
周流光扭头,想了两秒,才对上号——这人叫商天冬,应该是班里混得不错的人物,昨天领书,那些男生抢着帮他拿。
周流光不习惯这样的亲密接触,视线扫到商天冬的手上,含着浓浓的警告。
商天冬却恍然未觉,攀着他的肩膀往楼下看:“实话告诉你,那些都是谣传。”
周流光问:“什么?”
“我说,夏薰被造黄谣,被全校的人孤立,指指点点,戳脊梁骨,其实是受人陷害。”
“……”
周流光忘记了把商天冬的手拍下来。
“咱学校有个响当当的人物,叫季天涯,想必你应该不知道,不过不要紧,你只要知道,夏薰得罪了季天涯就行了。”
说起这事商天冬连连摇头:“季天涯追她,她把季天涯拒了,然后那哥们儿觉得没面子嘛,就对外说什么早把夏薰玩烂了,之后也不知道怎么传的,就传成了夏薰被包养,后来夏薰解释过那人是星探,但是大家不信。
不过我觉得是揣着明白装糊涂,你想想,流云县这个破地方,大家命都差不多,凭什么她特殊啊?”
古时候,毁掉一个男人需要千军万马,可是毁掉一个女人只要毁掉她的“清白”
就够了。
现在,所谓的“清白”
仍然如裹脚布般把女人紧紧束缚,大人如此,何况是正上学的学生?都说杀人不过头点地,造谣诽谤,把人生生凌迟,还不见血。
“你怎么对她的事知道的那么清楚?”
楼下的人已经把试卷捡完了,正往教学楼走,看得出她腿上有伤,为了走得很稳,她走得很慢。
“害……这不是以前动过心嘛。”
商天冬一笑,下意识拍了拍周流光的肩,“公认的笑话之前可是公认的校花。”
周流光这下忍无可忍把他的胳膊甩掉:“我不喜欢人碰。”
说完就进教室了。
夏薰没一会儿也进来,她到前面发试卷,一列八个人,她数了八张试卷,对第一排同学说:“往后传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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