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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曲低声地问。
祝晴止的表情也动容瞬间,她有些不忍,只好装作不懂地安抚:“你若接受了‘义弟’,谁敢懂你一根毫毛呢?”
凤曲失笑摇头:“多谢你了,祝小姐。”
祝晴止说:“所以你还是等叶随回来再去见‘摇光’吧。”
那样还能拖延一些时间,以免太早被人卸磨杀驴,多活一天也算一天。
“没事,”
凤曲道,“或早或晚,我都做不了陛下的‘义弟’,还是早些解决吧。”
-
元夕夜,天灯漫空,行人长往。
街市上悬灯挂彩,遥映着巍峨华丽的群玉台。
但在两山相傍处,凤仪山庄却罕见地不再大开门庭,迎来送往。
半年前,几名赶尸人送回了大公子的身体,庄主商晤大骇之下一病不起。
山庄上下群龙无首,一片惶惶。
幸好二公子返家,加以“天权”
扶持,山庄总算有些起色,不再一蹶不振。
只有庄主对二公子总不满意。
庄主的卧房里总是传出一阵摔砸的动静,他对逝世的长子有多追思无限,就对苟活的次子有多恨之入骨。
——可除了商吹玉,山庄和他都不剩别的依靠。
这回商吹玉叫停了凤仪山庄例行的元夕宴请,商晤火大得想要动手,一片混乱中,却听说群玉台“天权”
不请自来。
黑白双骏停在庄外,商晤对儿子一万分恼怒,也不能当着秦鹿的面发作。
终于恭恭敬敬请入了秦鹿,秦鹿也不客气:“听说庄主近来身子都不爽利,可要好生调养。
那些琐事,本座和二公子说道就是了,免得费了庄主的心神。”
商晤笑也不是,气也不是,他这半年一直惦记着长子的旧事,可是秦鹿鲜少登门,他也没理由找去群玉台。
今天好不容易有了机会,尽管秦鹿话里话外都在劝他离场,商晤还是厚着脸皮开口:
“元夕佳节,家家户户都是团圆的日子,有您拨冗,寒舍真是不胜荣幸。
特别是一见到您,商某人就又想起薄命的儿子……”
商吹玉阖眸不言,秦鹿则说:“说起来,新春祭祀的时候,本座还收到了别意的托梦。”
商晤一呆:“敢请大人指教。”
“只是闲话二三,本座也忘了许多。
不过末了他有些忧心忡忡,交代了许多事宜,本座一一记得了,今后也不会辜负别意。”
“大人……”
“本座知道庄主担心什么,别意也很担心父母弟弟。
庄主安心,只要凤仪山庄知礼守节,不犯本座的忌讳,等二公子接手了山庄,侯府都不会苛待你们。”
商晤还想说些什么,秦鹿抬了抬手:“本座来得不巧,庄主也该累了。
二公子,这山庄的侍人越来越没眼力见,都不懂得怎么伺候主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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