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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嗯。”
长青又点头。
“听说二小姐定人家了,对方是荣家大少爷?”
春兰又问道。
长青只用劲的劈柴,好一会儿才点点头:“嗯。”
“闷葫芦一个。”
春兰咬咬嘴唇皮子,跺了跺脚。
气的转身就跑了。
虞景明瞧着嘴角微翘,红楼梦里有说过,人生之苦便在于求不得之苦,春兰这大约也是有些求不得,不过,还远未到结果之时,谁晓得以后呢。
巷子里,麻三妹也在为求不得而烦恼。
永福门街门装了一个自来水龙头,因着紧靠虞记大门的一个拐角,再加上已是夜了,那处又正是背光处,便显得有些乌漆麻黑。
麻三妹端了一个大木盆,蹲在那里洗衣服。
卞维文从后街穿过门洞过来,先是去拍了六叔家的门,六婶开的门,看到卞维文便笑眯了眼,指了指水龙头那边笑咪咪的说:“三妹在那里洗衣服呢。”
自三妹众目睽睽之下把衣服送给卞先生,永福门上下,谁都晓得卞先生是三妹心里的人。
“晓得了。”
卞维文冲着六婶点点头,转身走到斜对面虞记大门的拐角。
“卞先生。”
麻三妹见着卞维文过来,连忙站起身来,湿漉漉的两手在腰间围裙上擦着,脸有些微红,只是在浅浅的夜色中看不出来,两眼有些期待的冲着卞先生打了声招呼。
卞维文两手搭在身前搓了一下,似有些斟酌,然后从长衫的口袋里拿出两块钱递给麻三妹:“三妹,我打听过那种绒线,是羊毛的,外埠货,挺贵的,要一块五一斤,那件线衣一斤三两,正好二块钱,你收一下,织线衣的工夫我就不跟你客气,但不能让你给我贴钱。”
麻三妹立时眼眶就红了,两手握成拳,死紧死紧的,两眼死死的瞪着卞维文。
卞维文轻轻的叹了口气,那绒线衣他真是不能收,没有感情,没有想法,便不能给人期待,否则那是害人。
想着,卞维文便弯下身子将钱放在一边麻三妹放肥皂的盒里,站起身来,扯了扯衣服,又冲着麻三妹点点头,转身就要走。
“碰……”
麻三妹一脚踢得洗衣盆水花四溅,然后跨过洗衣盆,冲着卞维文叫道:“卞维文,你就这么看不上我?至于用钱来作贱我吗?”
麻三妹这话叫的很大声,虽然这时夜已有些深了,但因为是中秋夜,永福门这边仍是人来人往,尤其是茶档这边,翁冒吃过晚饭,便邀了卞维武和平五两人一起在老王头这里吃茶。
宁波会馆要建商团,虞记这边也要建一个护卫队加入到宁波商团里面,这护卫队的事情虞景明就是交给了翁冒来处理的。
宁波商团那边给了虞记护卫队五条枪的份额。
翁冒便邀了卞维武和平五,想从平五的顶头上司那里拿货,所以几人便一起吃茶谈事情。
麻三妹和卞维文这边的争执自也引得几人的注意。
三妹这边话音刚落,平五便腾的从坐位上站了起来,跳过身前的长凳子,只他腿有些瘸,这一跳,好悬没跌倒,翁冒在一边眼疾手快的扶了他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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