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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是不是大家都太忙碌了,尽然忘了给小院送水米生蔬。
天明年纪小,经不住饿,更何况是一连两天。
他委屈地窝在盖聂身边哀叫:“大叔,他们是不是看都不死我,所以打算饿死我们呀……”
盖聂除了低声安慰他,就一动不动坐在窗前看着月升日落,天狼星渐渐出现在中天。
“大叔,你一直望着窗外,在看什么?”
盖聂没有回头,他说:“白虹贯日,运交华盖,此不吉也。”
“大叔,你说的是什么意思,我怎么听不懂?”
盖聂回过头,看着已经燃尽的烛台:“郡主出嫁,就算卫王亲临将军府,宫中也该有宴席。
这个时辰,宫中不应该这样安静。”
天明挠挠头:“是啊大叔,今天一整天外面都吵吵嚷嚷的,很热闹的样子。
怎么一下子就突然安静了?”
盖聂皱着眉,忽然道:“有铁甲步兵的声音。”
天明支棱起耳朵,然后问:“大叔,平时这个时候也会有士兵来来回回巡逻啊。
有什么特别吗?”
盖聂站起来靠近窗外看着院墙之外隐隐约约映出的火光:“平日巡夜是宫里侍卫以及卫王直接统御的健骑卫,因为贴身保护卫王的缘故,他们身上的铠甲都尽量轻巧,方便活动。
但你听,今天是锁子甲与铜甲的声音,绝不是健骑卫。
还有,宫中最忌明火,巡夜都是用灯笼,今夜用的确实火把。”
天明已经佩服地五体投地,站起来踮着脚尖一起看着院墙:“大叔,你太厉害了。
但这是什么意思呢?”
盖聂没有低头:“有一种可能,卫王不信任身边健骑卫和宫廷侍卫,特意调集步兵营的人勤王;另外一种可能,就是也有人矫诏,趁着宫中嫁郡主,利用漏洞调集铠甲军入宫。”
天明声音有了恐惧:“大叔……你的意思是……”
盖聂的声音也比平日更加低沉,带着担忧:“很有可能,是姬无夜可能看破了卫庄的用意,所以他先下手为强。
他是征西将军,在铠甲营、铁甲营和骑兵营里很有威信,势力稳固。
卫庄刚刚当上卫王不久……这个时候可能宫里的势力还不曾收拢。”
天明的神情随着盖聂的话一直在变化,先是担忧再是欣喜:“大叔,我知道你的意思了!
是不是今晚是个机会,我们说不定可以趁乱跑出去?”
盖聂问他:“天明,你很想离开这里?”
“那是当然,这里就我们两个人,还有人要在饭菜里做手脚害大叔。
我一刻也不想多呆了!”
盖聂脸上持续了两天的忧郁神情忽然消散了,他朝着天明露出一个微笑:“好,我们一起离开。”
天明翻身下榻,从怀里摸出一个奇怪的棍状东西:”
大叔,你等一下,我试试这个能不能打开你身上的锁。
只要锁一打开,我们就可以立即离开这里啦。
“
盖聂微笑地看着他。
然后在天明惊讶的目光中,手指一翻一扣。
然后,天明就看见从他清醒以来,一直锁在盖聂手上的镣铐,这如同破碎的木片一样,叮铃哐啷掉落在地。
在天明呆滞的目光中,白衣男人仅凭手指的力度就捏断了腰间的铰链,接下来是脚踝上的镣铐。
所有束缚的累赘离身之后,白衣男人低头审视手腕上被铁环摩擦出的深色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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