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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喻把脸埋在他脖子上,贪婪地嗅着他的味道,干净的,带着淡淡的花香,是卧室里的花的味道。
……“好点儿了么?”
顾喻捧住他的脸,一下下安抚地按着眉骨。
两个人额头贴着额头,都从对方的瞳孔里看见了自己通红的眼睛。
任北点头,眼泪忽然就下来了,这么多年的委屈无助仿佛找到了宣泄口,除了死死抱住他别无办法,嗓音哽咽,带着哀求:“同桌……我,我骗你了……我有精神病……你别,走……求你了——”
“我不走,我早就知道了,”
顾喻替他擦干眼泪,轻轻碰了碰他干燥的嘴唇,前所未有的温柔:“我喜欢你还来不及,我往哪走。”
任北怔住了,脸上还带着没擦干的眼泪。
“下次,”
顾喻的声音还在抖,狂乱跳动的心脏依旧冷静不下来,后怕地又亲了亲他嘴唇,“千万别再突然消失了,嗯?生病了,不舒服了,有人惹你不高兴了,都来找我,我给你出气,好不好?”
“……好。”
任北用力搂住他的肩膀,回吻,唇齿间溢出模糊的:“我也喜欢你。”
两个人像两头伤痕累累、独自战斗多年的狮子,在彼此身上寻找着不曾拥有过的安稳和慰藉,填满自己脆弱的内心。
……“那个,阿姨啊……”
尤严尴尬地挠了挠后脑勺,这俩人也太……感人了。
就是地点……这个顾喻真是牛逼啊,当着自己亲妈的面就敢上,他家任北也牛逼,当着人家妈的面,就敢上。
天作之合。
牛逼了。
薛宁吸了吸鼻子,眼眶都红了:“孩子们太感人了……”
轻轻擦了擦眼泪,声音轻柔地问尤严:“小朋友,你不觉得吗?”
尤严尴尬地不知道该说啥好,嗯了一声算是答应了,偏头一看俩人总算分开了。
再仔细一看艾玛嘴唇都亲红了,北哥牛逼。
如果任北能听见他的话,一定会一本正经地纠正:顾喻的嘴唇一直都这么红,什么都不用擦的天然红,特别好看。
顾喻坐在任北旁边,胳膊牢牢地挂在他腰上,一下一下捏着,确认眼前的人是真实的。
“妈,我们先——”
“你们先上楼休息吧,”
薛宁擦擦眼泪,“我晚上吃药了,你们不用担心我,快带北北上楼暖和暖和,好好哄哄,给孩子吓坏了……”
顾喻点了点头,他妈是真的很喜欢任北。
他也喜欢。
顾喻站起来,余光扫过尤严。
尤严特上道儿,自我介绍一条龙:“我是任北哥们儿,尤严,我住客房沙发哪都行。”
顾喻猜应该是他把任北找到带回来的,语气缓了缓:“客房没有床,附近也没宾馆,我让保姆拿东西,你在客厅凑合一晚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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