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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蟜一脸欣喜地挤在两个人中间,甚至还高兴地哼起了歌,好不快乐。
酒肆前大旗飘荡,风情摇曳的女郎当垆卖酒,皓腕凝霜,笑容娇艳;醉醺醺的少年依依不舍地跨马离去,长啸吟歌,三顾而不返。
长桥上行人如织,街道中车水马龙,熙熙攘攘的人群相遇又分离,南来又北往,脚下每一块砖石都见证着无数的悲欢离合。
成蟜上一次出来已经是很久之前,好不容易又能出宫,小公子显得格外激动,好奇地转来转去,怀里还搂着小黑。
本来小黑在子方肩膀上趴得好好的,不想被这个小祖宗盯上。
小黑柔软油亮的毛发很得小公子欢心,抱住就不肯撒手,小黑努力挣扎无效,不怎么愿意地在他怀里直扑腾。
真是一物降一物,两个小家伙在前面颠着,赵政悄悄牵起了子方的手,还使坏地捏了捏他的手心。
“大庭广众之下,您不怕被人发现啊?”
子方凑近了他一些,把两人交握的双手掩在宽大的衣袖之下。
“不会有人注意的,放心好了。”
赵政笑得像偷了腥的猫,好不容易和子方出来玩,还被成蟜这小子搅局,要是连手都不能牵就太过分了。
两人难得悠闲地散步,前面却传来了吵闹声,似乎是一辆马车把行人撞伤了,但没有商议好对策,你一言我一语吵闹个不停,周边围了不少看热闹的人。
成蟜也好奇地想进去看,仗着身体小钻到了内围,这家伙八成是把自己之前的誓言都吞到肚子里面了。
两人交换了一个无奈的眼神,也跟着挤了进去,才发现是怎么回事。
原来这伤者和肇事者根本语言不通,谁也听不懂谁讲的是什么,要写字呢,又是两个半文盲,写出来的东西鬼画符一样谁也认不得。
那个肇事者看着也不像是个蛮横无理的人,也想要息事宁人,可是拿出来的却也不是大秦通行的钱币。
这俩人放到人堆里根本分不清谁是谁,看着都是一样的人,交流起来却像是对牛弹琴,只能边打手势边说话,围观的人都为他们着急。
但他俩说的话又没人能听懂,大家着急也只能干着急,一群人七嘴八舌地提着不靠谱的建议,还有一些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人瞎起哄,让他们打一架,不过那两个人大概也听不懂。
“阿政,我去帮帮他们。”
“你听得懂吗?”
“大概吧,我试试。”
子方从人群中走上前,在众人的疑惑下停在二人中间,先低头问了几句伤者,又回头去问那个赶马的肇事者,嘴里不住发出叽里呱啦难以理解的词句。
群众们都怀疑地看着他,好一会子方才终于弄懂了状况,出声向大伙解释道:“这位受伤的行人来自燕国,而这个撞倒他的赶马人来自楚国。
这个楚国人也不是故意的,只是楚国的车辙和大秦的不一样,他的马车不适应,所以才不小心撞倒了这个燕国人。”
“这个楚国人想要赔钱道歉,但是他用的是楚国的蚁鼻钱,这个燕国人不知道这是钱,而且这种钱在大秦也没地方用。”
子方举着一枚楚币解释,围观人里面也有识货的,马上跟腔:“对对,我知道,这个的确是楚国用的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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