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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也行?”
秦戈有些乐了,觉得这个英雄还挺鸡贼。
不过这样也好,他既听了歌声又保全了性命,也算是一种尽善尽美。
但这世间哪有什么两全其美,戚渺渺继续念到:“在奥德修斯之前从未有人抵抗住歌声的诱惑,只有他全身而退,因此,其中一只塞壬爱上了他。”
“啥?怎么突然变爱情故事了!
那个奥德修斯都走了,难不成还回来。”
秦戈拿过那本书,故事只剩下最后一段,就像电影撑不住的进度条,预示着并不圆满的结局。
“是啊,他抵挡住了诱惑,怎么可能再回头呢。”
戚渺渺顿了一下,遗憾道,“所以那只塞壬离开岛屿,跳海自杀了。”
秦戈听罢,心脏漏跳了一拍,如同被大海上的电闪雷鸣击中。
都忘了质疑故事中的转折太过于突然,他大睁着眼,好像那只跳海的塞壬正是自己。
他能轻而易举地诱惑千万人,却只在一个人身上尝到了爱情的滋味。
秦戈的手肘撑在膝盖上,抬起的手掌扶住前额。
他闭上眼,太阳穴突突得跳,头疼,很是头疼。
“……那也没必要殉情吧,爱上了就去追啊,殉什么情啊,活着还能求而不得,死了就什么都没了。”
秦戈试图用现代人的思维否认这个故事的逻辑,戚缈缈没点头也没摇头,用一种过来人的语气跟年轻的儿子说:“这是寓言故事。”
“那这寓言也太狗屁不通了。”
秦戈头更疼了,叫苦不迭,“谈恋爱又不是打仗,有必要争你死我活吗。”
“是啊,爱情又不是战场,确实没必要计较输赢。”
戚缈缈也觉得儿子说的有道理,只是道理归道理,落到现实里谁都想做有恃无恐的那一个。
那些声称嫁给爱情的人未必真的遇上了意中人,而是获得了不需要患得患失的安全感。
母子俩陷入了沉默,气氛也逐渐微妙。
秦戈无疑是焦灼的,每当他敞开心扉和戚缈缈在一些话题上有了深入的讨论,他们的亲子关系总会适得其反陷入尴尬的境地,因为戚缈缈总是忍不住会试探地提到那些明信片,只要这个心结还未磨灭,不管秦戈重复多少遍“忘了”
“不知道”
,这道过不去的坎就随时随地会出现隔阂在他们母子之间。
但今天戚缈缈有些不一样。
她看了看书上奥德修斯离去后塞壬跳海的画面,然后往前翻了一页。
右下角的插画里,奥德修斯还在航行途中,塞壬也还在岛上歌唱,遥遥相望之际两位有情人势均力敌,他们义无反顾地超对方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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