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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惜文拿他没有办法,翻过身来,打了个哈欠问他,“趴着睡怎么了?”
“我妈说的,趴着睡对心脏不好。”
顾惜文笑他,“小孩子嘴里总是老人家的那一套。”
江澜不赞同地看他,“这是科学。”
猛地一提到江母,顾惜文就又觉得犯愁。
那么慈爱的长辈,那么温柔的女人,一生被丈夫妥善照料,几乎没经历过一点波折。
可是未来有一天,他最喜欢的儿子和视如亲生的晚辈,却注定要一起伤她一回。
顾惜文想到这里,就忍不住叹了口气。
似乎是意识到他在想什么,江澜钻进被子里,从身后抱住他,撒娇似的说,“哥哥不用担心我爸妈,他们很开通的。
哪怕一怒之下和我断绝关系,但只要我哥在他们身边就好啦,他们不会那么难受的。”
话语里俨然带着一些“我爸我妈更喜欢我哥”
的意思。
顾惜文听他像是在拈酸吃醋,笑着安慰他,“怎么会,老幺在家里都是最受宠的,我看伯父伯母就更喜欢你。”
江澜撅起嘴,用力嗦了一下他的脖颈才说道,“你看的那都是表象,我从小就知道爸妈他们更在乎我哥。”
他说的言之凿凿,倒像是事实如此了。
顾惜文纳闷,“怎么会呢?”
不说江澜是老小,就说他的性格,撒娇又生动,就该比事事一本正经的江蔚讨喜许多。
江澜听出他好奇,认真解释道,“我哥十多岁的时候被绑架过,从那以后爸妈就更宝贝他。
现在我们都大了,也没有那么明显,小的时候爸妈看我哥跟看眼珠子似的。
我那么小就被送出国,可能也是因为我妈怕两个孩子看不过来吧。”
顾惜文听到这里,顿时觉得有些酸楚。
他揉了揉江澜的耳垂,半是认真半是玩笑地说,“这么可怜啊,以后哥哥疼你。”
听他这么说,江澜轻快地说了一声“好”
。
江澜抱着他,很快就睡着了,但顾惜文的睡意却消散了少许。
他反复想着江澜刚才的话。
江蔚曾经被绑架过,这么大的事情,他怎么会一点都不知道呢?当年他与江蔚虽然算不得形影不离,但怎么说也算得上亲密无间。
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怎么会没人告诉他?仔细想来,也只能是他生病那段时间发生的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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