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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蝉怎么偏偏这时候来了?经过这段日子不算密切的相处,裴明嘉深知丁蝉是个再任性恣意不过的性子,来都来了,不让她进来是不会罢休的。
果然,竹雨已经急着喊道:“姑娘已经睡了,请丁姑娘明日再来吧!”
不等回应,丁蝉已经进了屋子里。
倒是还有些礼节,没往内室进来。
裴明嘉用帕子拭了头上的冷汗,迎着竹雨忧愁的目光,说:“先扶我起来,我去见见她。”
就只当她是中暑,丁蝉这会儿来也是有心要寻事。
因着匆忙,裴明嘉也只想赶紧应付完丁蝉,连头发也没拢,只穿好衣服就去了。
丁蝉瞥了一眼站到自己面前的裴明嘉,一看便更不顺眼,衣衫松松地搭在身上,头发只用一颗明珠随意挽着,整个人懒懒的,柔弱无骨。
丁蝉坐在那里,也学着周氏的模样喝了口茶,然后皱起眉,说:“这像什么样子,大白天就衣衫不整的。”
裴明嘉扶着竹雨的手臂站着,她不想和丁蝉久聊,是以也不坐下,腹中已有轻微的痛感传来,不过不很明显,像一个小锤子在轻轻敲打,只是有渐重之感。
她没心情再和丁蝉掰扯,只道:“这几日身子不好,昨日也请了大夫来看,只恐过了病气给丁姑娘,姑娘还是请回吧,等我好了自去向姑娘赔招待不周之罪。”
说完这些话,裴明嘉小腹便狠狠一坠,她身子晃了晃,有竹雨撑着才没有倒下。
丁蝉仍没有要走的意思。
不过就是中个暑,李晏又不在,装出这副样子给谁看。
“姨母是最善心的,她不会说你什么,”
丁蝉很少有这样慢条斯理说话的时候,不过是为了教训裴明嘉,“但是你这几天出去得也太勤了些。”
“是侯爷让我管着那些的。”
裴明嘉立刻回道。
丁蝉看了她一眼,眼神中满是鄙夷不屑:“那也要守规矩,总是出去抛头露面,别人怎么想?广平侯府连个管事的人都没有?”
“你管得和铁桶一般,等往后真正的主母进了门,你让她怎么办?”
“所以女子还是守本分的好,那些本就不是你的……”
丁蝉说了一大堆,裴明嘉的肚子也越来越疼。
最后,裴明嘉终于支持不住,她无论如何也要把丁蝉弄走了,否则瞒不过去。
“我都知道了,也多谢丁姑娘费心,还请丁姑娘先回去,我这便要歇下了。”
若是一般人,话说到这个份上,都下逐客令了,再怎么也该回去了。
可丁蝉不,她既任性,又是男人堆里大的,脸皮厚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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