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郎璇无法置信,冲回她人秘科办公室,看主任桌子上放着的买断申请,申请上端端正正的写着的,可不就是利永晏的名字?当下,秋风乍起,不由得一颗心从里凉到外。
郎璇此后再没见过永晏。
他后来的各种手续是郑重写了委托书,委托朋友来处理的。
他朋友是个沉默寡言的男生,问十答一。
郎璇提起永晏的事情,他就说,现在不错,人还好。
答案空泛抽象的让郎璇想扁人。
郎璇也不是没打过永晏的手机试图联络他,可永远打不通。
那年,利永晏恰是二十八岁,郎璇后来猜想,他是不是拿着买断的那笔钱,跑到什么地方去等死,或者等着发疯?聚峰桥算命瞎子的话,可以相信吗?多荒唐!
是在永晏离开后,郎璇才慢慢知道,其实自己并没多了解这个人。
她不知道他家住在哪里,不知道他的座机号码,不知道他的朋友圈子,她与他共事两年,所了解的他,不比别人多,好像也不比当年在学校看他表演魔术的时候多,这真让人受伤。
这样想着,郎璇的眼眶就蒸腾着热起来,鼻腔里有种酸涩无法压抑的往外冲。
前日部门同事给郎璇饯行,问起怎么突然铁了心要去读书,并走的这般潇洒?郎璇无言以对。
其实所有郎璇的同事,大概没人知道,她只是因为生气一个旧同事的离开,直气了一年,忍无可忍,才一心求去。
唉~~,不用问别人,只怕连郎璇都不知道,自己竟是那么的愤怒和委屈。
如果~~如果仅仅是在那年毕业生的欢送会上,惊鸿一瞥而过也就罢了,谁知道,会再遇见他呢?
是两年前吧,方入秋,湖里的莲花还没落,街上有小贩推了车,卖碧莹莹的莲蓬。
郎璇刚毕业,考进这家银行。
报道那天来得有点早,等在人事部门外,局促不安。
靠近人事部门的拐角,利用绿色植物围出一个小空间,估计那是专门给员工休息的角落,郎璇看到两个人在那里喝着茶水,剥着莲蓬。
左边的一个中年人,笔挺的黑西装,浓眉大眼的。
右边一个年轻人,生一脑袋密密的黑发,梳理得柔软服帖,有那么一绺头发,不太听话的耷拉到眉骨上。
他穿米白衬衣,是郎璇喜欢的颜色。
郎璇最怕白到刺目的那种纯白衬衣,所以,那年轻人身上柔和萧然的米白,倒合了郎璇的胃口。
他穿的西裤是隐了黑条纹的秋香绿,系了条米白底子灰绿格杂黑色细花的领带,一身不显山露水的低调,融合着现在年轻人身上少有的恬淡清净。
郎璇看到这位年轻人的时候,就知道他是利永晏,因为,她记得他那双略带忧郁,温和而安静的眼睛。
郎璇听利永晏叫对面的黑西装,"
谢谢经理,我现在还没这方面的打算,帮我推掉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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