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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外乎年老色衰,留不住人,又麻烦事多,是个善妒无出的妾室嘛‐‐只是这远远一看‐‐阿福有些不明白,那侧妃也不像是众人谣传的那种丑人,反倒有种徐娘半老,风韵犹存的感觉。
阿福啧啧嘴,他没读过什么书,只觉得那男子多少是好看的,虽然瘦,但一身挺拔,是他想象中的文人书生的儒雅模样。
或许是自己没见过真的文化人呢,阿福继续干活,若是自己也读书,就不会在这里扫落叶了。
看看面前又落了一地的叶子,阿福决定从北边扫起,于是拎着笤帚向寝殿走去。
刚走没多久,忽然听见里面传来砸碗的声音。
&ldo;谁叫你随意进来的!
&rdo;
谢霖手里拿着食盒,他本以为今日纪渊依然不在,所以像往常一样推开门,在他迈左脚进入时瞥见管事急匆匆拦上来,他就知道自己又犯错了,果然还不等站稳,一只茶碗就砸了过来。
他抬头环视,明白了纪渊为何如此生气,屋里除了只着单衣的纪渊,还有另一个男孩子。
谢霖一惊,虽然纪渊常在外面流连花酒地,但从不会把人带府里来,这还是第一次……谢霖有些不知所措,手里的食盒仿佛有千斤重。
&ldo;出去。
&rdo;纪渊命令道。
谢霖愣在原地,只觉得心口像是破了个洞一样地漏风。
他是说若是有看上的,纳进府里也可以,但是……
人总是会难过。
&ldo;子洄,这样不好,这人……&rdo;谢霖一咬舌尖,让自己清醒过来,试图再以臣子的身份检验来人身份,凭借职责逃避痛苦,但喉头像是被棉絮哽住。
&ldo;眼睛不好,耳朵也聋了吗?&rdo;纪渊冷笑,&ldo;我叫你出去!
&rdo;
谢霖知道自己该尽快离开,但就是迟迟动不了步,门槛就在脚后,稍稍一退便可回到此前互不干扰的模样,但他不知道自己这一退,往后还要怎样退让。
&ldo;子洄……&rdo;
这是第一次,谢霖露出了些无助恐慌的表情。
对面的始作俑者像是忽然来了性质,站起身来凑到谢霖面前,盯着他的眼睛看了一会。
薄唇轻启,说到:
&ldo;你既然想看,那就站在这里看好了。
&rdo;
说完,拉着一旁的男孩进了里间。
又自取其辱了。
谢霖攥紧了手里的食盒,木制的棱角在他手心留下深深的印迹。
他知道自己现在退出门去纪渊也不会追究,但他就是不想退,听着里面传来的悉悉簌簌动静,谢霖有些发呆。
喉头很痒,但他不敢咳,只能强忍着,忍到肺里抽痛。
明日要去直馆,还有两封诏子没拟,午后要面圣提交,今晚且先想想怎么写,一封关于河北洪涝,派张大人和季大人前去督察,一封关于北境流民骚乱,派钱大人之子钱帅出征……
北境流民,子静可还安好,上封来信还是夏日,听说纪含游览了北境多地,游山玩水好不快活……
子静,怎不带我一起走了。
谢霖觉得腰有点酸,身后的门一直大开着,秋风灌进脖子里,屋里倒是暖和,但不舒服,只觉得自己像是要被撕裂了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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