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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晚他应该喝酒了,十一点过后便没有回复。
苏青忽然想知道几天具体是多久,以至于书翻来翻去,看见的只有数字。
以前苏乔质疑她有分离焦虑,听起来很脆弱的病,她矢口否认。
现在她觉得自己可能有,随便吧,反正已经拨出了给丈夫的电话。
只是无法接通。
电话回拨过来,是上午十点过。
苏青正在澡堂厨房炸鸡蛋果。
面粉拌鸡蛋和糖,醒发后擀成面饼,切块丢入油锅。
不知道哪一步环节错了,苏青往锅里丢面块,油锅像要爆开,金黄色翻白花,让人想起游戏那种沼气谭,生物一掉进去便化为白骨。
苏青刚丢下一块,一手捏耳朵,一手接听电话,声音有点咋呼:“你酒醒啦?”
“嗯。”
孟叙冬带了点鼻音,宿醉醒来的感觉,“你干啥呢?”
“炸鸡蛋果。”
苏青没给他质疑她厨艺的机会,“你想吃吗?”
“想。”
他笑了下,闷声喘息。
“那你回来吃啊。”
苏青语气轻飘。
那边陷入了沉默,不自在的感觉放大了,苏青自顾自说:“晚上给你打电话也没什么事。
我这儿开着火,先不说了。”
不一会儿艾秀英过来了,指着一锅宽油说倒多了,然后掰开了剩余的面团说面醒得不好。
苏青有些沮丧,这是为豆豆准备的。
幼儿园开学在即,豆豆要回市里。
孩子长得快,接收了新鲜事物,容易忘了旧的。
苏青也想给孩子留下点印象,帮忙准备饯行的餐桌。
中午,章晚成带着豆豆来了。
豆豆戴着那顶袋鼠logo红色帽子,摇粒绒背心上斜挂一个苹果绿水壶。
没有妈妈的照顾看起来还是一样。
苏南表现得很平静,吃完饭送他们出去,然后一个人回来。
苏青正处理掉那盘炸得有点糊的鸡蛋果,苏南忽然说,“那天章晚成把豆豆带走,我就在想,我不能没有豆豆。
但刚才回来的路上,我好像,没有那么难过……”
苏青一怔,说:“带孩子这么辛苦,这些年来你累坏了。”
苏南迟疑着,没有言语。
“等你反应过来,真舍不得了,也多考虑自己好吧?咱妈作过示范,怪不了男人与婚姻,只能怪我,这么多年这个家谁都不好过。”
苏青给苏南让出独处的空间,往楼上走去。
本该在午睡的艾秀英正对着遗像说话,有点悚然。
人死了,她还有许多要骂的话。
骂到最后哽咽了,艾秀英说,大闺女太苦了,看着她从一个孩子到有了孩子,现在什么都没了。
苏青不忍听下去。
章家门儿清,结婚的时候给了苏家十八万彩礼,意思是结算这些年的辛苦费,往后苏南和苏家不要过多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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