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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轻轻叹了口气,道:“您引我去看看吧。”
又问:“报给官府没有?”
老妇人也知道自己没有别的路可走了,离这儿最近的道观寺庙也有一二里路,等她去了再回来,只怕女儿人都没了。
此时抓着由仪这一棵稻草,想的也就是死马当活马医,听由仪如此说,忙道:“我家老头子去报官了,可官府离得远,那家里也有钱有势的,回头指不定胡乱了事了!
道长,您救救我女儿吧!”
由仪心中了然,随着老妇人去了她女儿夫家。
那人家此时正办着丧事,两口棺材一前一后放着,一大一小,一口是上等阴沉木的,细细地描绘着花纹,看起来极为好话,另一口棺材却颇为简薄。
大棺材里躺着个穿着整齐的男子,看着二十来岁,瘦的一把骨头,眼下发黑,纵然已经去了,从面相也能看出生前不是个好东西。
小棺材里躺着个同样穿着喜服的姑娘,头上戴着的凤冠不像是纯金的,却也颇为豪华,此时双目紧闭,却隐约有呼吸,想来是被人灌了药的。
见老妇人带着由仪进来,一个穿着素服的贵妇人狠狠道:“您女儿已经害了我儿,你还狡辩什么!”
老妇人红着脸跟她辩驳,由仪却瞄到一旁还有个穿着丧服的年轻人,和棺材里躺着的那个一样的长相,身形也很是消瘦。
她将一手背在身后掐算着,面色渐渐冷凝起来。
贵妇人正要命府内家丁将二人赶出去,却见由仪忽然开口,“偷天换日、以活人替长子结亲,然后又正大光明地令人活殉,这位夫人,好手段啊。”
贵妇人心中一紧,怒斥道:“你这道士,看着人模人样,嘴里也说不出两句好话!
别在这儿乱攀附我,来人!
快打她出去!”
老妇人已扑到棺材上哭着抱起了女儿,由仪扫了她一眼,信手自袖中取了一枚令牌出来高高举起,“我看今日谁敢动!”
烫金的“寒衣”
二字在阳光下熠熠生辉,跪着的那男子俨然认出了来历,忙扯着贵妇人道:“妈,这是寒衣卫的人。”
“我管他寒衣热衣的。”
贵妇人怒道:“今儿进了这门,就别想出去!
去把大门关上,来人,把这两个捆地窖里去!”
那男子分外焦急,但也应该是被贵妇人支配惯了的,下意识地就要去关门。
由仪信手一甩,男子一下被摔在了地上,周围的家丁也动弹不得。
贵妇人花容失色,一下抄起身边的盆子冲了过来,怒喝道:“你这妖道!
休要动我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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