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凯瑟琳挺难得的没有在任务中受伤,却在回到机构的一小时后被送进了医务室,幸好短时间的电击会给人带来难以想象的痛苦,后遗症却不像其他伤害那样严重,在经过降温,静脉大剂量注射抢救药物,输氧,辅助呼吸等一列及时有效的措施之后,她在次日午时三刻左右睁开了眼睛,并自行拔去了气管插管。
相比起来,小马丁的情况要坏的多,凯瑟琳给了他一个印象深刻的噩梦,虽然现在他醒了,但浓厚如同实质的抑郁、焦虑或紧张依然控制着他,每个接近他的人都会受到攻击,也拒绝和任何人深入交流,医生只能判定他的精神受到极度刺激,但不能确定它的程度与根源,他们只得暂时给他注射麻醉药物,让他安安稳稳地先睡一觉。
“你究竟给他施加了什么刺激?”
亚伯前来慰问很是擅长窝里反的搭档,慰问品是一个配以马苏里拉奶酪、黄瓜、番茄和鸡蛋白的熏鸡胸三明治,还有一杯热牛奶。
凯瑟琳早已饥肠辘辘,虽然她头痛欲裂,手臂和肩膀麻木不堪,但还是迫不及待地在那个形状美好的三角面包上咬了一大口:“堕胎。”
她含糊不清地回答道。
“胚乳败育?”
亚伯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他不明白与胚囊发育及受精特性研究的东西(在英文中,堕胎一词同样可以用来表述授粉或胚乳养育失败)如何能对小马丁造成如此之大的威胁——他几乎疯了。
“不,”
凯瑟琳用牛奶把哽在喉咙口的面包块冲下去:“是小产,流产,失去孩子。”
她神态祥和地说道。
亚伯目瞪口呆:“可他是个男人!”
“所以效果更好。”
凯瑟琳放下杯子,艰难地摊了摊自己的双手:“比起女人来,男人对于**及精神压力的抗性更小,这是早有科学证明的东西,”
她轻蔑地微笑了一下:“好好地感受一下被强行挖空的滋味——也许能教会他该如何对待别人的孩子。”
亚伯身后的医生看向天花板,他现在有点同情可怜的小马丁,从精神方面来说,他可以去申请吉尼斯的二十万元奖金,九年前有个男人首创奇迹,成功地亲自生下了一个孩子,而现在连堕胎纪录都有人打破了。
亚伯不自然地咳了一声,他突然觉得凯瑟琳对自己还算不错:“如果你感觉好点了,”
他说:“头儿要见你。”
***
凯瑟琳还是第一次进头儿的办公室。
头儿当然不是指机构的真正头儿,他只负责这里,但这已经足够了,他手上有着很大的权力,足以让他覆盖与控制所有在这座茕茕孑立于荒原之中的“巴别塔”
里工作与被工作的人。
他大概在三十五到四十岁左右,身材高大,衣着考究,隐藏在无框眼镜后面的蓝眼睛非常锐利、冷漠甚至残忍,也正是因为这双眼睛,人们才能把他和那些衣冠楚楚的政客、学者、华尔街居民分别开来——那是双位于食物链顶端的生物才会有的眼睛。
“请坐。”
他说,凯瑟琳在他办公桌对面的皮质沙发上坐下,阳光从巨大的落地窗内透射进来,就像一层温暖轻柔的毛毯那样包裹着凯瑟琳,这种感觉理应十分舒适,但凯瑟琳一点也轻松不起来。
也许是这个办公室的格局令她倍感局促——“巴别塔”
属于不规则钢筋混凝土异形柱框架结构式建筑,上千根深入岩石的混凝土柱子和将它们组合在一起的梁架构成了这个庞然大物的骨架,每根柱子中间的距离都在二十英尺至三十英尺不等,这个办公室是个细长的方形,它横向占去了两根柱子,纵向却有着整整四根,凯瑟琳待着的黑色沙发组远远地被搁置在办公室的一端,头儿的办公桌在另一端,中间隔着电脑、打印机、复印机、扫描仪,一个占据了四分之一墙壁的投影屏幕,还有银光闪闪的书橱,大理石桌子,玻璃多层柜等等等等——头儿坐在他的办公桌后面,交叉着自己的手指。
他那边的窗户都拉着窗帘,让一小半房间都笼罩在人工的阴影里。
“我想和你谈谈,凯瑟琳,”
头儿说:“我想你也想和我谈谈——凯瑟琳,马丁。
肖德向内务部控诉,你严重妨碍了他的调查工作。”
在那么一瞬间,凯瑟琳感觉自己所有的血液涌上了面孔和脑袋,她的眼睛变得滚烫,嘴唇因为愤怒而颤抖,她深呼吸了好几次才能让自己不再那么激动:“见他的鬼去,那根本不是调查,”
她说:“他就是在找茬。”
“这不是你能界定的。”
头儿平静地回答:“他手续齐全,理由充分,并且获得了允许。”
“他还能那样干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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