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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着仍在流血的伤口,她有些头痛,但她观察到血液流出的速度明显变慢,就也没再管。
此刻,她无比庆幸自己今天穿的是一条黑色鱼尾长裙,既不会被染上明显的颜色,又能使她腿间的伤口在走路过程中不停被摩擦,从而起到刺激神经的效果。
很好。
黎昼将用过的纸巾随手丢进垃圾桶,开门走了出去。
闻苍时已经坐在了躺椅旁边的矮凳上,朝她做了个‘请’的手势。
黎昼躺了上去。
闻苍时站起来将她的四肢固定。
拿起她手臂的时候有些惊讶:“你刚才没弄啊?那怎么进去这么长时间”
黎昼没理他,而是轻声说:“今天我什么时候撑不住就什么时候停,如果我比较意志坚定的话,就到九点半。”
“我觉得你应该撑不到那会儿。”
闻苍时道,“你上次闲着无聊过来找我的时候才只坚持了一个半小时,今天你这一看就是遇上什么事儿了,肯定不行。”
“宝儿,行不行不是你说了算的。”
随着闻苍时的遥控,躺椅的角度渐渐增大,最终使黎昼的姿势变为平躺,“今天尝试下视觉剥离吧。”
闻苍时一惊,随即小声问道:“姐姐,你今天到底发生什么了啊?”
黎昼受不了一个比自己大叁岁的人叫她姐,于是就没说话,只在闻苍时拆开遮光眼罩的时候提醒了他一句:“到时间及时放我啊,提前跟人说好了,不放我直接报警。”
“那必须的姐姐,咱俩认识这么久你怎么还不信任我啊伤心。”
黎昼任由他固定自己的头部,随后为她戴上眼罩,享受这令人放松的暗黑无光。
而身体却仍然暴露在灯光之下,即使有几层布料的遮蔽,却仍然让她感到不适。
开始了。
水滴落在她的额头。
这滴落并不是有规律的,而是无法被黎昼所预测的。
如果一滴水与前一滴落下的间隔是0.7秒,那么它与下一滴落下的间隔既有可能是0.5秒,也有可能是2秒甚至更长。
由于她始终无法判断下一滴水会在什么时候滴落,黎昼的神经永远保持紧绷。
出于她的要求,闻苍时将她绑的极紧。
随着时间的推移,黎昼所感到的恐惧和压抑被逐渐放大。
她开始感到呼吸困难,一种无形的压迫感正不留一分情面地肆意包裹,挤压着她,而她却根本无法阻止。
身体的本能让她想要嘶吼,尖叫,但她却硬生生忍了过去,努力地与这程度愈发夸张的焦虑作斗争。
黎昼的情绪在到达一个极高的端点后反而有了回落的趋势,她想,只有弱者才会因这种精神层面的折磨而屈服。
可随即,黎昼又觉得自己这想法有些荒谬。
那么多种为了控制她病情而需要定时服下的药,两个月一次去B市的复查,心理咨询还有,她爱裴聿珩。
这些也都是屈服啊。
说到底,她什么都不是。
她被这个想法逗笑了。
而在嗤笑过后,是无尽的不安与恐慌——黎昼的忍耐已经达到了极限,下唇被她咬出了血,考试季前做的指甲也几乎要生生折断。
“好了。”
她嗓音沙哑,“到这儿吧。”
黎昼听见闻苍时起身的声音,也听见他走向自己时带着调笑:“姐姐,你现在可是被我绑着的哦,你说我放不放你呢”
“你他妈不放也得放。”
黎昼的声音恢复了平稳,几乎不掺一点感情,“我说过提前和朋友打招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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