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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位俊秀清雅的少年郎,我一见便不能忘。
我一日不能见他,便思念成疾。
高飞盘旋的风鸟呀,她在四海内求取她的凰……婉转处固十分曲折迂回,高昂处却亦极尽情思弯绕。
她还记得那一日他边读着《晏子春秋》,边似打趣一般问她:“阿眠,若你是卓文君,我是司马相如。
你可愿同我结缡?”
她笑着,却不领情:“后你再变心,再将我抛弃,要去求娶其余美眷。
然奴可不曾有文君才情,可难作千古称颂的《白头吟》!”
一曲落毕数久。
今上沉溺其中,南旻王却也久久不能释怀。
他一军旅中人,又在人世熔炉中浸润数载,早看透世间万事。
此刻却饱含了热泪,崔沅不解他二人怎么回事,先声夺人道:“不愧得国手美誉!
照妾看,的确臻于仙境,天下无有能匹敌者!”
此言一出,沉浸于情感的二人皆回归现世,南旻王随意以手拭泪,开口便语惊四座。
“我有一言,恐冒犯姑娘,不知可问否?”
国手自座起身,向他深深躬身以表恭敬,亦是沉默的应允。
南旻王问出心中之疑:“姑娘可有心爱之人?”
国手几乎顷刻答出:“有。”
崔沅颦蹙,心道这国手疯魔了不成,她早遣派葛笠同她说明来意,她此刻说有心属之人,那接下来如何置办?南旻王似勘破天机,下一句直截了当,单刀直入。
“姑娘心头所念之人,可就在此地?”
崔沅双手攥在膳案一侧,顾首去怒视葛笠,似在斥责她办砸了差事。
葛笠却已在揣测这位国手究竟是谁。
越往深处想越发觉着阴森可怖,难不成真是……不会的,崔沅就要请恩旨为她赐婚了。
她如此不愿牵累今上,岂会使他为难?国手仍无犹疑,答的十分迅捷,唯独一字,却再次语惊众人:“是。”
此刻除却南旻王这一外臣,座前尽是女眷,那便只能是……当朝天子。
偈州乐妓恋慕当今天子,这可也算得上一桩奇谈了。
外命妇瞧着摩拳擦掌,只待一准离席就将这番奇谈广为宣扬,使天下共知。
崔沅却愈发觉着离奇,一时觉得好似按部就班,一时又游离于掌控之外。
“你……你的名讳是什么?”
崔沅颤抖着站起身,万分惊恐。
这面前所谓的国手本是她掌中之物,怎地如今半点艺妓的影子都不曾有。
“怀归。”
简简单单两字,却教帝后同时站起身来。
外命妇不知所措,皆起身垂手肃立。
崔沅言语打着颤儿,“她……她不是偈州人。”
今上正欲揭开谜底,此刻却冲出一艺妓妆扮的女子,执匕首直冲今上而去。
国手三步并两步疾行,推开今上,左臂现出血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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