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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是下午四点,大查房的时间。
应宁文文静静地站在队伍最后,头发高高扎起,一条清爽的马尾,额前的碎发柔顺垂在眼前,她穿着白大褂,右胸前夹着自己的胸卡,手里捧着一本铁质病例,此刻正低头记录着什么,这个病房是她负责的,一会儿她要在主任面前做汇报。
你相信吗,有的人不管多久没见,可是只要再次出现在你面前,无论隔着多少人,他都能一眼看到她。
闻小楼就那么直勾勾盯着应宁,任凭五脏六腑的血液极速冲击着大脑,他的双脚麻木,双手下意识发颤,胸腔发胀发酸,明明难受的要死,可他却怎么动都动不了,就那么猝不及防定在了那儿。
“医生查房,病人家属请让一让,让一让。”
护士催促,谢陆言坐在椅子上翻杂志,纹丝不动,左手甚至还闲闲把玩着一枚从袖口拆解下来的纯银纽扣,护士没辙,又走到闻小楼身边,催了两声,闻小楼这才回过神儿来,他突然裂了下嘴,嗓音嘶哑着开口,“妞妞,是你吗?”
应宁手下的笔一顿,抬起头来。
与此同时,谢陆言指尖的纽扣轻轻落在了地上。
孟子坤本来也没多大事儿,查房用不了多久医生们就都出来了。
走廊里只有闻小楼一个人。
应宁随后走出来,把病房门带上,她没看到谢陆言,表情有一瞬间的失落,但也就只是那么一瞬,很快她便恢复如初,再看向闻小楼的时候,弯弯的眼睛里立刻盛满明媚的笑意。
“好久不见,小楼哥。”
隔着病房门,孟子坤的大嗓门从里面嗷嗷传来——“都进来说啊!
有什么悄悄话还背着老子!”
闻小楼就站在她面前乐,一米九的大高个,结结实实的腰板儿,把跟前的应宁衬托的像个弱不禁风的小姑娘。
他就那么傻笑地看着她,听着病房里的鬼哭狼嚎,好半天才反应过来,骂了句孙子。
“丫绝逼故意的!”
早知道妞妞回来,藏着掖着不吱声儿,跟这儿使坏呢。
应宁忍着笑,回头嘱咐孟子坤,“你好好休息吧,主任说你脉象细弱,重按无力,可能真虚了,那汤药一定得按时喝,我和小楼哥出去遛遛,一会儿回来再看你。”
她回办公室换了身衣服。
再出来时,散了头发,换了牛仔裙和马丁靴,外面罩一件过膝的风衣,很有法式慵懒的感觉。
见小楼哥一直盯着自己,应宁都有点不好意思了,“很奇怪吗?以前在学校的时候,大家都这么穿……”
“不奇怪,好看。”
闻小楼笑着收回视线,“走吧。”
俩人来到医院对面的creeperffee,应宁买了两杯咖啡,本来想在里面坐坐的,但店面实在太小,拿了咖啡,就沿着东单一直往王府井大街慢慢走。
小店里的咖啡,挺便宜的,应宁知道他们这群人的口味,怕喝不惯,还特地问了他一句喝不喝。
“喝啊!
这么甜!”
“你那杯是美式,苦的。”
“是么?没觉着啊,我这嘴里还甜丝丝儿的呢!”
闻小楼故意逗她,又喝了一大口,说了句齁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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