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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栾踏入凝体境时,去了雪域,他独自一人躺在二人曾住过的那栋小屋里,很长时间过去,身体却始终捂不热。
于是索性进入雪域苦修,造就了一身生人勿近的冰寒。
乌栾踏入乘鼎期时,在他们曾经到过的每一个地方流转游走。
没有人认识他,他也不认识任何人,只是不停地走着。
乌栾踏入大乘期,天魔入境,将他中伤。
余后数百年,他不声不响地一个人逮着这些恼人的东西追打锻剑,有时胜,有时负,有时毫发无损,有时鲜血淋漓,狼狈不堪。
只有弗禾知道,他不是好战或发泄,而是……还在等。
不把大陆护住,乌栾害怕若以后弗禾突然来了,将没有一个安定的环境可以生活。
乌栾踏入渡劫期时,仙道四鼎齐心讨伐,其中属祝莫添闹得最欢,乌栾没留情,差点一掌拍死他。
弗禾也就此时情绪最是慌张,浑然忘了自己在哪里,伸手欲拦。
这会儿“祝弗禾”
已经出生,虽然不存在“没有鸡就没有蛋”
的问题,但直觉告诉他,祝莫添死不得。
也就是此时,袖子里装着狐婴的兽囊上蹿下跳不安分起来,竟是脱离袖口,一头坠入了光影之中。
狐婴从天而降,也不知是落在了哪处的阵营之中,总而言之,乌栾已经偏移视线收回了手,祝莫添的命保住了。
也是从那时候,乌栾的思绪愈发清醒,他在魔界称帝,一称就是三百多年。
直到……储眉忽然在他耳边说了一句:“到了,下去吧。
抓紧的。”
“抓紧什么……”
弗禾正待问,一个踉跄不稳,面前什么都没看清,身体宛如从云端直坠而下,风声从耳边呼啸而过,气流飞速涌动,却偏偏提不起半点力。
他心道倒霉,下一刻便跌落在一个结实安稳的怀抱之中,清冷气息扑鼻。
三千年后,他终于回来了。
乌栾眉目如昨,眼中欢喜甚多,刮着他的鼻子轻笑:“乖乖回去等我,不好吗?”
弗禾眼角泪迹未干,满头疑问:“回哪儿?”
乌栾指尖在他眼睑上慢慢划过,很珍惜地低下头,舔了舔颊边余留的眼泪,叹息:“回你该回的地方。
那些都已经过去了,别难过。”
现在的弗禾内心其实疑惑比难过更多,“你都知道?现在是什么时候?”
乌栾只说:“你回到过去,其实改变不了任何事。”
弗禾:“???”
看着弗禾云里雾里的样子,乌栾的喉中溢出笑声:“但我还是想你能参与到我的每一段人生之中。
哪怕那狐狸被祝莫添诓得变成步云婳来骗人也好,哪怕那祝莫添贼心不死,依旧想要我的道体也好,哪怕,你看到我这个样子,会起戒心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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