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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二十多年,山洞的入口都长满了野草,路都看不见了。
我拿着手电筒照亮,战战兢兢地往里走,没走多远,我就听见一声猫叫,清清楚楚地从那山洞里传出来的猫叫,声音和那只灰白眼睛的猫一模一样。
我吓坏了,手电筒都掉在地上也不敢捡,跌跌撞撞地往外跑。
你想啊,哪有猫能活那么久还不死的?要说是我听错了,那也不可能,那猫叫声就像烙在我脑子里一样,绝对不可能听错。
跑到洞口,我忽然听到有人叫我的名字,就是那孩子的声音,他说:‘麻子,是你么?’麻子是我的小名,从那天之后就没有人叫过我的小名,我一听就站住了。
可是,那时候我都三十多岁了,怎么他的声音听起来还是个孩子的声音呢?也不知道他的声音是从哪里传出来的,就听见他说:‘麻子,我不是跟你说过别再来了吗?这里很危险。
’我也不知道说什么好,突然就哭了起来,心里头酸酸的,不管怎样,无论他是人还是鬼,我相信他不会害我,他当初不是还为了救我搭上一条胳膊吗?他叹了口气,说:‘我的力气快用完啦,等我死后,幻儿还能再撑上三十年,这之后会怎样我就不知道了。
麻子,我这么想着,总觉得哪里出了差错,好像一眨眼天地都变了个样儿似的,这里好像还有种强大的力量在沉睡着,可是我却感觉不出那力量是正是邪。
’
“我一边哭,一边问他:‘都二十多年啦,你怎么还在这里?’他半天没有回答,就听见隐隐的有猫叫,过了好半天,他才说:‘听我娘说,我爹爹是位很厉害的法师,我娘怀着我的时候受了伤,为了让我们娘俩活下去,我爹就用了个禁咒,用他的命换我们娘俩的命。
结果他死了,我和我娘却活下来了。
麻子,我不知道我娘现在是不是还活着,现在是哪一年?’我说:‘1971年。
’他赶紧又问:‘现在是哪个皇帝?’我说:‘什么皇帝呀?共产党都推翻三座大山多少年啦,新中国成立都二十二年啦。
’他的声音听起来很茫然,他说:‘怎么你说的我都听不懂?算了,麻子,要是你以后遇到一个叫七叶的女人,就告诉她,她的儿子在这里,让她来看儿子一眼。
儿子一直惦记着她。
’然后他就叫我走,等我出了洞口,后面就传来一声巨响,原来是进洞的那条窄道塌顶了,那么大的石头压下来,把洞口都封住了。
我心里想,雷焰就算还活着,不是鬼,那他肯定也出不来了。
我心里那个难过哟,就趴在地上哭得昏过去,等醒过来以后,下了山,再也没上去过。
可是,我一直一直也没有打听到雷焰他娘的下落,这算是他的遗愿吧,可惜,没能帮他完成。”
老头哭得像个孩子似的,用粗糙的手胡乱抹着鼻涕眼泪,荆雷不禁默然,从老头的叙述里,他猜测那个神秘出现的雷焰多半是个法师,而那只猫,或者是妖怪,或者是法师炼成的守护兽。
至于那个把钉子钉进自己头里的日本军官用的是什么邪术,他就不知道了。
也许沈焰知道吧,他正想问问沈焰,一抬头却吃了一惊。
沈衣正紧张地抱住沈焰,沈焰看起来异常的苍白和虚弱,他几乎与荆雷一样高,但此时在比他矮了快一个头的沈衣怀里却显得十分无助。
荆雷想了想,还是什么都没问,只是从老头那里问清楚那个山洞的位置,还画了张地图,这才道:“大爷,您去休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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