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荆希扯了扯唇,倒也是,她一个籍籍无名之辈,哪比得上药王谷说话份量重,这些病人会选择把汤药喝下去也不足为奇。
只是,看着他们挣扎求生的模样,还是会于心不忍。
荆希半蹲下来,执起一个双眼一直外翻的病人的手,指腹探上他的脉搏,已是浮阳外越,阳气暴脱之象。
赵钰站在她身侧,轻声问,“如何?”
荆希放下病人的手,“他本就深病入里,又服下这碗药,病邪更加深入,已无力回天。”
病人也听到荆希的话,眼睛瞪的更大,嘴里不断发出痛苦的气声,却因为喉咙被堵塞说不出话,他的眼角渗出眼泪,临死前爆发出一股气力,忽的死死攥住荆希的手,可荆希似乎感受不到疼痛似的,甚至表情都没变,任由他握着,沉默的送他走完最后一程。
直到病人合上眼,手无力的垂下,荆希的手才得以解放。
深吸一口气,荆希慢慢的将他身体放平,给他理了理衣服,把他的眼睛合上,然后站了起来,静静的哀悼。
赵钰垂眸,荆希的手已经被攥得青紫。
侧开视线,赵钰看了青杏一眼,青杏赶紧过去,听赵钰道,“传令,此药立刻停用。”
“是。”
青杏跑出去了。
又有几具尸体被抬走,甄贾二人凝重的走过来,看向荆希,嘴角抽搐了几下,想说什么,却没能言语。
本来对荆希不信任心存不满的病人瞧见这一幕,也终于收回了埋怨的眼神,一时整个救疫点都安静了下来,只剩下病人们或高或低的呻吟声。
“荆姑娘,你可有办法?”
赵钰的目光从被抬走的几个病人上收回来,微微下垂,看着荆希的手。
“我并不是特别确定,”
荆希还是谨慎道,其实方才那药的效力一发挥,她心中已经确定了七八成。
“这个疫病我看着,很像烂喉丹痧。”
“烂喉丹痧?”
这个疫病没有人见过。
这是自然的,这个时代很像中国宋朝时期,而烂喉丹痧这种时疫是在明清时期才频频爆发。
而宋时期的温病学说发展得虽然比前朝好得多,可也不比明清时期的卫气营血和三焦辨证理论的提出完善,甚至温病和伤寒都还没完全分开,治疗温病多数还是遵从《伤寒论》中的治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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