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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妙沁一怔,然后就不可避免地紧张了起来。
这人生的什么怪癖?莫不是这一回又想索要她的帷帽拿回去吧?闫焰和魏静远也是一愣。
因为他们自小和魏妙沁一起长大,帮魏妙沁拿东西已是成了习惯。
可这宋六公子,哪来的习惯?荀锐却不在意旁人诧异的目光,他将那帷帽扣在手中,还慢条斯理地理了理帽纱,这才好好放置在一旁的架子上。
闫焰和魏静远对视一眼,总觉得有些奇怪,但要说哪里奇怪,却又说不出来。
这时掌柜领着一个年轻女子进了门,女子怀抱琵琶,先朝他们行了礼,而后便坐到了一旁,开始拨弦唱曲儿。
魏静远是个静不下下来的,闫焰也同他斗嘴都惯了。
没一会儿屋子里的气氛便热烈了起来,就是先前心情不大好的魏妙沁,这下也忍不住勾了勾嘴角。
却听得“啪”
的一声,吓了在场众人一跳,年轻女子更是当即跪了下来。
魏妙沁朝荀锐看过去,只见荀锐摊开手指,露出掌中的碎片,口吻平淡地道:“拿酒杯的时候怕脱手,不慎用力过了头。”
魏静远:“……这哪里是过了头,是过了特别大的头才是吧。”
那酒杯都能被生生捏碎,也不知他的握力该有如何强悍。
荀锐将碎片扔入桌下的竹篓中,心下也有些懊恼。
他又记起自己折断了方天画戟那一回,她便是被吓得头也不回地赶紧走了,好似后头有狗在追一样。
今日莫不是又要被他吓住?荀锐的手指在膝上蹭了蹭,最后便不去拿酒杯了,只端了碗喝。
这样动作由别人做来,自然显得粗鄙不堪。
可荀锐生得俊美,身上又糅杂了异族人的天生豪迈,于是端碗饮酒,反倒更显得他俊美无匹,骨子里透着肆意傲然。
魏妙沁看着看着,便觉得心情好了许多。
她一直没有怎么开口,只听着魏静远与闫焰说话,他们越是嘈杂,她才越觉得那种心底被剜去一块的地方,得到了填平。
她不会再那样害怕,再疑心周围的人待她都是虚情假意。
一顿酒喝了足足一个多月时辰。
闫焰和魏静远经了这一顿酒,好似与荀锐熟稔了许多,还同他说:“下回再一并饮酒。”
说罢,这才醉醺醺地离去。
从婉扶着魏妙沁往外走,口中道:“好大的酒气……”
魏妙沁点点头,酒气窜在她的鼻间,都叫她觉得有一点醉了。
“郡主。”
荀锐突然出声从背后叫住了她。
魏妙沁脚尖无意识地蹭了蹭地面,她到底还是顿住了脚步,转身道:“今日多谢宋公子,宋公子可还有旁的事?”
荀锐微眯起眼,眼底竟然带上了一丝熏熏然的味道。
这般模样,在荀锐的脸上实在太难见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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