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彭姠之顷刻就明白过来,而且觉得纪鸣橙这小子很心口合一,说是不想去相亲,还真就不想。
不像二十四五的她自己,每次姐妹说有帅哥,彭姠之口里说着哎呀有什么意思啊,实际已经坐在梳妆台前刷睫毛了。
是个好橙子,很老实,但是老实错了地方。
彭姠之把没喝完的沙冰放下,问纪鸣橙:“干嘛不穿我给你搭的那身儿啊,她们都说好看。”
多少有点明知故问,想听这个土里土气的人怎么答。
纪鸣橙执起牛角梳梳发尾:“这样就够了吧。”
“你不想漂漂亮亮地去啊?”
猛吸一口沙冰,吸管呼噜噜作响。
“觉得,跟他在微信上不是很聊得来。”
“那这么说,”
彭姠之眼神儿微妙地一亮,“你不想跟他好呗?”
纪鸣橙没答话。
“你要不想跟他好,”
彭姠之的头抵着门框,扭扭脑袋,吊儿郎当地把眼帘往下撇,“那你这么穿可不行。”
“你不是说,这身很土吗?”
从前摆出过没眼看的样子。
彭姠之“切”
一声,趿拉着拖鞋走进来,把沙冰往梳妆台上一放,抽张纸擦被沁出的水珠沾湿的手:“妹妹,你一点儿都不懂男人。”
“你别看什么抖音快手上,那些短视频里,男的相亲时看到个妖娆美女就走不动,演的。”
她拖长嗓子,把纸巾一丢,半趴到梳妆台上,望着纪鸣橙素净的眉眼:“他们谈恋爱呢是喜欢这种,漂亮的,身材好的,面儿上有光的。”
“但你猜他们为什么要相亲呢?”
“要么就是听家里的话,八成是妈宝男还打个孝顺的幌子,要么就是自己没本事找不到好姑娘想走捷径,优秀的也有的,但忙,不想在恋爱这步骤上花费太多时间,哦,还有骗婚的。”
“总而言之言而总之,相亲对他们来说,就是用尽量少的时间成本,快速地找一个——老婆。”
说“老婆”
两个字时,她的烈焰红唇轻轻一碰,带着馥郁香气的口脂同沙冰香甜的凉气一起出来,直勾勾盯着纪鸣橙,凤眼倒眯不眯的,像不经意的蛊惑。
她看见纪鸣橙的眼波微乱,便心领神会地勾勾嘴角,恶作剧得逞一般。
“找老婆,找无薪保姆,也给自己的下一代找一份优秀的基因,所以你这样的,朴素、低调、长得不赖、学历够高、工作体面,不懂打扮意味着多半没什么花花肠子,说话轻声细语感觉也很好骗,感情上还一张白纸,天菜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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