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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每听他口中喊“七郎”
二字,苏奕心中杀意就浓烈一分,见他眼中压抑不住的贪婪,没再拒绝。
他已快马送信回祖籍,让家人迁居,正逢乱世,各地割据,只要离长安远些,便鞭长莫及。
如何应对朱勤,他早有打算!
是夜,一艘奢华的画舫飘在湖上,灯笼高挂,照的湖水波光潋滟。
船上除了朱勤与苏奕,再无旁人。
苏奕身边一直跟随着两个护卫,朱勤嫌碍眼,便连着自己的人一并遣走。
苏奕早有计算,便顺了朱勤的意。
酒意半酣,朱勤不再伪装,一面调笑一面就伸手来扯苏奕。
苏奕莞尔一笑,将朱勤醉醺醺的脑袋迷的七晕八素,正欲欺身靠近,却觉脖颈一热,伸手去摸,摸了满手的鲜血。
竟不知何时,苏奕用锋利无比的匕首划开了朱勤的咽喉!
朱勤捂着脖颈,跌跌撞撞的站起来,瞪着苏奕,一个字也发不出来。
苏奕轻蔑的瞥了一眼,根本不屑与他说话,直至看他倒地咽气,血流一地。
苏奕坐着未动,重新斟了一盏酒,尝了一口,才发现了今晚喝的乃是十年窖藏的贡酒冰堂春。
想起那时与桃朔白对饮,对方喝酒皱眉的样子着实好笑。
掏出一直悬挂于脖子上的桃木牌,叹息又自嘲:“桃朔白,怕是今生再难相见了。”
然而几息后,眼前便出现了朝思暮想的那抹白色身影。
苏奕怔怔看着,片刻才反应过来,猛地起身质问:“桃朔白?”
“这是怎么回事?”
桃朔白本在千里之外,十来年间各处游历,几次想回长安,可最终都打消了念头。
今晚本来在赏月,耳畔突然听到苏奕的声音,吓了他一跳。
赠送给苏奕的桃木牌与王宝钏的一样,因带有他身上气息,所以彼此便有了一丝联系,这么些年苏奕对着桃木牌说的话他都听在耳中,越发不敢回长安。
他很茫然,不懂苏奕的执着,更不敢想象去接受凡人的感情。
今晚苏奕的话不同以往,他听了心头一跳,顺应本能就过来了。
看到船板上死在血泊里的人,他不问也知道是苏奕动手,只是不知原因。
苏奕已冷静下来,不问他如何出现,为何出现,而是淡淡说道:“这人是康王朱勤,朱良义子。”
这么麻烦!
桃朔白皱眉:“那你有何打算?这长安你是呆不得了。”
苏奕勾唇浅笑:“朔白,你糊涂了?我早先便说过,要随你修道,如今我走投无路,难不成你还不收我?”
说着似真似假的一叹:“你若不收我,我只好以死给这朱勤偿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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